时雨瞠目结舌。
她看着完全不为所动的男人,破罐子破摔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话落,气氛陡然低沉下来。
男人眯起眸,目光阴鸷,踱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手指微一用力,就像是能捏断她的气管,咬牙切齿道,“时雨,十岁背井离乡,来到海城,加入S省的体操队。四年前一场意外,伤了腿,退出体操队。以养伤名义,回到家乡生活了一年才回到海城找了份文职工作。而你消失的那一年,住哪里,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没一个人知道。”
时雨呼吸困难,面色涨红,小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
就在她以为这个神经病真会掐死她时,他却松开了手,嘴角噙着恶魔的冷笑,“你是时雨,货真价实。可你接近夏衍星时,却说自己叫顾北北。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居心不良。而现在,更是死不承认!”
“……”时雨错愕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一个神经病沟通。
火柴头擦过火柴盒,蓝色火焰嚓地亮起。
火苗被修长的手指把玩,在燃尽那刻,被丢弃在烟灰缸里。男人的眼底却冰冷的异常,“你想死,我成全你。”
时雨咽了咽口水,身体往床头缩了缩。
“你说,死在床上是不是不会太痛苦呢?”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蓦然变得温柔。
什么?
死在床上?
时雨似乎已经想到自己死在这里,被人发现时,联系警方,然后上新闻头条时,标题会有多不堪入目了……
“你,你还是扔我喂鱼吧。”她瑟瑟发抖,呜咽地祈求。
被扔海里,还能九死一生地逃出生天。
而死在这里……
还是不要了。
她好歹,也是国家小有名气的运动员啊!
“喂鱼?”他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等我吃饱了,也来得及。”
“你……唔!”时雨的抗议被堵死在嘴巴里,任由他冰冷地唇一点点夺走她的温度。
随之而来的,是更火热的身体。
某种狂野的激情,一阵阵,如滔天巨浪,将她的意识彻底击溃。
时雨,陷入了黑暗。
死亡,真的很近……
……
“啊——”
时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刚刚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的她,一身冷汗。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可她却依旧夜夜被噩梦纠缠。
梦里,梦外,都是那个囚禁她的男人。他的身影,和他冷酷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散。
那次昏迷时,她原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就算不死,醒过来也会生不如死。
可是,她醒过来时,却身处自己租住的单生公寓里。
而那个男人,也彻底消失了,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或许,他是找到了真正的顾北北,知道抓错了人,所以才放过了她吧。
时雨双目渐渐聚焦,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后,想起了今天还有一个面试要参加。
“妈的,智障!害我无故缺勤六天,被炒鱿鱼。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姓夏的男人。”
发完牢骚,时雨便起身穿衣,洗漱完毕后,背了个包包就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海悦集团!”
……
海悦集团处于BCD黄金地段的商业写字楼内。
其总裁办有270度的全玻璃幕落地窗,窗下是灯红酒绿的商业街,窗内冷灰色调的空间,连一株绿色植物都没有。
坐在这里俯瞰海城的男人,叫贺斯年。
美籍华裔人,十八岁就从竞争残酷的华尔街杀出了一条血路,和一群金发碧眼的人角逐成最优秀的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