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献给公婆。
这孙太太又疼孙绍祖得很,见水洇送来统共一小罐子狮山龙井,便留给了孙绍祖。这下合该了结冤孽,孙绍祖喝了之后自然一命呜呼,彻查之后水洇也因为谋杀亲夫被判收监问斩。
贾敏听了这事独比别人感叹十分。前世孙绍祖折磨得迎春何等命苦,不想今生迎春将将得了幸福,孙绍祖便一命没了,难道这两世的恩怨竟是这样了结不成?
真真几家欢喜几家愁,孙家出了耸人听闻的人命案,数月之后林家这边却有了喜事。原来陈韫这几日总觉甚好不好,没有胃口,心中好生担心,黛玉替她一把脉,不是喜脉是什么?
这可是林家第一个嫡长孙,无论是男是女,阖家都高兴得很,也重视得很。贾敏恨不能将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都管干净,让陈韫一心好好养着。陈韫倒不好意思来,说哪有那样娇气的。贾敏又想起当年左大夫还嘱咐自己多走动呢,所以才不深管陈韫了,只嘱咐黛玉嫂子园子里走动,你做妹妹的多陪着些。黛玉自然是笑盈盈的应允。
林硕又独比众人高兴十分,若不是他素日稳重,只怕就要蹦起来。忙写了信着人给江南两个兄弟送去,让两个兄弟也高兴一番。贾敏又备了礼物土仪送与江南众亲友。待得林砆、林碀两个收到讯息,只怕这头陈韫也足了三月。
这边陈韫在家养足三月,才将信息送往贾府各处,贾母听了好生高兴,忙备了梯己送来。武夫人自然也用心打点了礼物。王夫人亦有随礼。算算日子,陈韫临盆的日子在次年二月,合着林硕春闱的日子。
原来三年前林硕秋闱中了头名解元,却因只有一十六岁,林家人皆觉得若是应考,不中白白伤了士气,中了又太过张扬,因而次年的春闱林硕并没有参加。如今林硕一十九岁,来年中秋就年满二十,到是可以下场会试了。林硕见日子巧得很,更加高兴,抚掌笑道:我儿倒是个懂事的,知道来给为父助威,来年我儿降生,为父也考个进士及第,双喜临门才好呢。
陈韫有了身子自是高兴,听了林硕这一篇话却笑道:这可不是疯了?还没下场就吹这等大气,天下饱学之士何止千万,你若是考得不好,看我不教孩儿将来笑你。陈韫自然知道林硕才学,不过她见了林硕都高兴得猖狂了,故意拿话激他,原是夫妻间的情趣。
林硕听了也不生气,拉着陈韫的手说,我考得不好打什么要紧,若是准女子下场,我夫人自然能考个女状元回来。羞了陈韫红了脸,轻呸了他一声,林硕听了只觉甘之如饴。
小蓬莱林砆、林碀两个听了自己就要做叔叔,高兴得很,收拾了包袱就要拜别师傅师娘回京。只他两个如今一十二岁,习武正在紧要关头,一个关卡尚未通过,却不宜像前几年放在家中自己用功就是,这种通关时刻最是要紧,一个不好便要伤着身子,只怕还是要留在师傅身边为好。两人听了,两头着急,又不想误了练功,又不想误了侄子出生,为难得很。
白瑾见了兄弟两个犹豫不定,笑道:“怀胎十月,林大哥信中说次年二月临盆你两个慌什么?还不如今抓紧练功,争取今年内把关卡过了,明年过了元日启程岂不正好?”兄弟两个听了有理,谢过师兄,练功越发勤谨起来。
果然这年冬天,白乐水亲带了两个徒弟到小蓬莱后山闭关,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顺利过了瓶颈,两人更上层楼。过了元日,不等元宵,白太太捡了厚礼,白瑾拜别父母,和两个师弟一起进京祝贺林家添丁进口。
师兄弟三人骑了快马,不足一月就到进城,陈韫自未临盆,林硕也未春闱。贾敏见了白瑾和两个儿子越发出息,也是高兴得很,早着人收拾了三人屋子翘首以盼了。
这日三人进城,林家管家接着,到了林府拜见林如海贾敏,白瑾送上礼物。早有贾敏交代厨房精心准备的接风宴等着三个。一年多未见,三人越发出息,砆哥儿、碀哥儿也长高不少,想着府中四子一女个个那样好,夫妻两个满足得很。
会试分为三场,第一场定在二月九日,林硕八日就要入场。直到林硕下场,陈韫尚未发作。林硕临行前还摸着陈韫肚子说,你还非得等为父给你挣个贡士才肯落草不成?方才拜别父母,辞别妻子前场考场。
白瑾等三人到了没几日,陈韫倒是尚未发动,黛玉的生辰却是先到了。今年黛玉生辰又与往年不同,不但陈韫即将临盆,今日亦是林硕考试的第二场。
单说黛玉乃是京城名门女,她过生日,好多闺阁小姐皆来庆贺,自是热闹得很。白瑾站在文华堂看着潇|湘馆方向,心中复又想起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来,七年不见,不知那个女娃如今出落得何等风流脱俗了。不过他克己复礼,自不会去潇|湘馆唐突,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子,便叹了口气,回到房中。
因陈韫即将临盆,前来给黛玉庆贺生辰的虽众,但大家吃过饭说一会子话,探春便起身告辞,黛玉自不狠留。探春行事一向妥贴周到,知道林家表嫂要临盆,这许多姑娘倒不宜狠过叨扰,于是她寻了机会便说自己要先行一步。
其他姑娘们见了黛玉表妹都告辞了,黛玉也不狠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