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是非常大的，她也很开心。本来觉得这学期努力努力，考上宁中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她的所有功课都上不去了，英语，数学，科学都上不去。上学期她打通了入门阶段，这学期到了难得关卡她就打不通了。

数学，简单的习题她都会做，一遇到难得她就不会了，死磕半天也不会。英语的瓶颈期也到了，光是背单词也没法应对每天的考试。

“这道题，中考前几年都考过相似的题型，我就讲一遍，给我认真听好了。”

数学老师遇到经典的题型都会这么说，林洁一听就会专注的听，拿着一个笔记本开始记笔记，可每次都越听越糊涂，到最后都是想睡觉。

好在同桌是大神，何木对她的提问从刚开始的不耐烦到麻木在到习惯。何木会用最简单的方法做给她看，完了总会问她一句“怎么样，回了吗？”

林洁点点头，可遇到相似的题型她还是不会，听何木讲很容易，自己一做才知道根本套不进去公式。

佳琪遇到不会的也会来找何木，可她学的快，同一道题她一会就会了，林洁就是看不懂，想不明白。

林洁也开始变得郁闷，她不明白，是自己不够努力吗？

可她已经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学习，每天五点背单词，上课认真听课，回家复习，做习题。

可成果却一点也不明显，最新一次的数学考试，满分一百二，她才考了七十五分，勉强及格。

时间就这样慢慢走过，它不会因为你的不会停住脚步。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过去了……

燕子又开始了长途飞行，从南到北，柳树开始泛青起絮。春天，来了。

初三的课程已经接近尾声，转而就是更疯狂的方式，买试卷，参考书，做题。做试卷，对答案，做试卷，对答案……

林洁拿到对完新的一轮试卷答案，脸上是再也笑不起来了。语文一百一分“满分一百五”，数学八十（满分一百二），英语九十八（满分一百二），科学七十五（满分一百二）。

这样的成绩一次次都在进步，却都只是一分，两分。比起上辈子，她确实好了许多，可这个成绩依然不好，重点高中都困难，更别说宁中。

林洁穿着乳白色的薄袄，黑色的发扎着马尾。明明是很精神的打扮，她却一点精神都没有。低垂着头，走的极慢，像是要踩死所有的蚂蚁。

春天来了，可是她的春天在哪儿呢？

佳琪和她一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小洁，我们上一所高中吧。”

林洁听了，低垂的头抬起来，又低下。她是要上宁中的，可她呢。隔几个月前的自己肯定满口答应，可现在她却没有信心了。

没有人可以一步登天，况且她并不是学习天才，没有那个天赋。她离开学校十多年了，以前的底子又那么差，她努力了，可却没法保证能和她一块上宁中。

“小洁，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我不想失去你，我们一块努力好不好？”

佳琪停下来了，语气带着恳求，期盼。

林洁抬了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只一眼，她就心软了。黑色的羽绒服许是大了，她穿起来整个人显得小小的。小小的瓜子脸，小小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眉头轻轻的锁着，眉宇间是淡淡的悲伤，却让人觉得能入了心，入了心的心疼。

“好，我跟你一块上宁中，我林洁是谁啊，肯定能考上。”林洁头一热，管她考不考的上。

“好。”佳琪眉宇间的悲伤散去，唇边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头甩了过来，黑发撒开一个完美的弧线。

树荫投下的阴影，洒在她的脸上，深深浅浅。

林洁看着佳琪看傻了，她没被掰弯不容易啊！

林洁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答应了佳琪，就又付出了更大的努力，花更多的时间背书，看书。

第二天，林洁答应的又多利落，就又多后悔。

下午放了学，佳琪没让她走，而是让她留下来一段时间，说是给她补习。

同时，何木尽然也留下来了。

两个小老师，分工很明确，佳琪负责语文，英语。何木负责科学，数学。

佳琪拿出英语试卷给她讲题，把她不会的，错误的题挑出来给她讲。讲完了，又让她自己讲一遍，又给她五分钟的时间，让她记下来，下次不可以再错。

何木先给她讲数学试卷，问她“林洁，你觉得自己那里不会，我给你讲。”

林洁有些不好意思，这张试卷很难，她都不会。“我，我都不会。”

何木的脸明显抽动了好几下，但还是温和的口音“没事，慢慢来。初一的内容你都复习过了，我就从你不会的，难的开始。数学就像是盖房子，根基要稳。一步一步，慢慢来。”

何木脑子聪明，讲题又挑最简单的方法。也不像数学老师一口沙哑别扭的普通话，他的声线好，嗓音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