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尘听着眉头紧锁,这话听着怎么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呢?
虽然他一开始是有些怪他,可是后来随着自己长大,他也明白,身在皇家,有多少的身不由己,所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能理解自己这位特殊的父亲了。
但是他已经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不习惯表达,现在听见父皇如此说,心里莫名的觉得难受。
其他他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并非人们眼中那个无所不能,冰冷无情的战神王爷。
他也有情,也有爱,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开受苦,也会难过的想哭。
“父皇,什么也别说了,您先好好休息吧,儿臣处理完外面的事再来陪您。”百里墨尘忍着心酸,轻声道。
“嗯,去吧,我没事!”交代完一切,皇上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虽然自己还有很多遗憾,但是也足够了,至少他不怪自己了!
百里墨尘起身走出殿外,收敛了眼里的那酸涩不知名的液体,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百里墨尘调用皇宫守卫京畿统领的人马,对整个皇宫进行了大清扫,以防留下漏网之鱼。
被软禁的何娉婷这才得以自由,被遣送回府。
原本何娉婷在听说曜王回来的消息后,还是满脸激动的,可是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何娉婷默然的垂头,任由他们将自己送回府上。
她现在已经是不洁之身,如何还能配得上那样完美的曜王??不,她不配了!
在何娉婷心里早已将百里墨尘视为神明一般,崇拜爱慕,敬仰,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团肮脏的淤泥,会污了他的美好。
回到国公府,王氏抱着何娉婷便是一场痛哭,这些日子她真是担心死了。
可是反观何娉婷,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别的似乎没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
王氏看着自己女儿清瘦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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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若是遇到这样的事,她不是应该跟自己哭诉自己受的苦吗?可现在……
难道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王氏很是担心,所以忍不住跑去问了。
“娉婷啊,你……还好吧?在宫里可有受了什么苦?跟娘说说,我让你爹爹去上奏章,一定好好惩治他们。”
王氏来到女儿房间,一脸关怀的拉着何娉婷的手说道。
“没事,母亲,你不用担心,要是没事的话,女儿想早些休息了!”何娉婷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说道。
“那……你休息吧!”王氏看着女儿有些憔悴的神态,只能点点头说道。
娉婷不说,那跟在她身边的秀桃一定知道怎么回事,于是王氏便拉着秀桃到一边,小声的问道。
“秀桃啊,我问你,这次小姐在宫中可有受过什么苦楚?”王氏盯着秀桃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这……小姐她……”秀桃眼神闪躲,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倒是说啊?小姐到底有没有受苦啊?这次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王氏看着秀桃支支吾吾的样子,急道。
“小姐她……”秀桃倒是想说,小姐她何止是受苦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该受的苦,太吓人了,可是小姐交代过,不许跟任何人,提一个字,她不能说啊!
“你……”王氏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房里传来娉婷的声音。
“秀桃?给我把安神香点上,我要好好的睡一觉。”何娉婷的呼唤,成功的解脱了秀桃。
秀桃连忙转身朝室内走去,还不忘转身跟王氏道歉:“对不起,夫人,奴婢要去服侍小姐了!”
“哎……你还没说……”王氏话还没说完,门口早已没了秀桃的影子。
“这两人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王氏嘀咕着转身出了淑香院。
何娉婷这些日子一直都睡不安稳,一闭眼,都是那日一幕幕不堪的画面,时刻折磨着她的身心。
即便是燃了安神香亦是如此,这些都只有何娉婷自己和秀桃知道。
这一回去,何娉婷再没出过淑香院,直到百里赫受审结束。
忙了一夜,直到天色渐明,百里墨尘才回到客栈。
不过等待他的不是春风明媚温和的笑容,而是满院的狼藉,和一个个血淋淋的尸体。
百里墨尘立马疯了一般冲向二楼角落的房间,推开房门。
空无一人!!!
“春风!”百里墨尘轻呼一声,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春风,你在哪里?快出来!”百里墨尘心里闪过一起不详的预感,焦急的喊道。
突然,脚底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百里墨尘后退一步,低头望去。
原来是他的隐卫,还有一口气在,正在用手抓自己的腿。
“怎么回事,到底什么回事?王妃呢?”百里墨尘激动的抓住隐卫的衣襟问道。
隐卫嘴里不停冒着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