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相差悬殊,双方殊死搏杀一通之后,自然是寡不敌众。
与此同时,大越南方有紧急军报入京,称南齐往两国边境发兵,已经连取两城池,借着天险的乌仑山脉竖起了屏障,意图重新定界国界线。
南齐无论是从版图还是国力上来说,都和大越相差甚远,虽然自那之后再没有进一步发兵的意思,但已经是虎口拔牙,是相当大的挑衅了。
大越朝中人心沸腾,皇帝最近因为养病罢朝,每天都有重臣以请安为名跪在他寝殿外面请旨,要求皇帝降下圣旨,发兵南下去收复失地。
如此僵持了两日,第三天一早皇帝就宣召了西陵越和几位阁臣进宫,指定他为主帅,点江北大营精兵五万,命他即日出征。
这是圣旨,并不是与他商量的。
西陵越一早领了圣旨,紧急往军营点兵,随后不到中午已经领兵南下了。
驿馆里,裴影鸿正拉着自家王妃对弈。
郭愫虽然不是很合他的心意,但好在这个女人颇有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段时间裴影鸿为了防沈青桐的黑手,几乎是一直把自己关在重兵把守的驿馆里,足不出户的,然后就慢慢地发现了郭愫的好处——
好歹能解闷儿啊。
这天两人才刚把棋局摆开,外面欧阳群就匆匆的走了进来:“殿下!”
裴影鸿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还在琢磨去处,也没回头,只是问道:“有动静了?”
“是!”欧阳群道,说话间似乎是有些迟疑的看了郭愫一眼,没有往下说。
郭愫赶紧站起来:“殿下有正事要处理的话,那妾身就先行退下了!”
“不用!”裴影鸿还在琢磨那棋局,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都是自家人,有话直说就好!”
郭愫迟疑着就站在了那里,却还是有点儿纠结的没有坐回去。
欧阳群道:“今天一早大越皇帝传召了昭王,点了江北大营的五万精兵,命他南征了,就在刚刚,他已经率军出城了!”
郭愫还在发愣。
裴影鸿却是对此全不意外的样子,一边盯着那棋盘钻研,一边道:“还有呢?”
欧阳群就有些为难了:“去江北大营点兵的同时昭王命人回王府打包了王妃的东,是带着昭王妃一起南下的!”
裴影鸿终于皱了皱眉头,露出几分不悦的深情来。
他抬头看了欧阳群一眼,随后就跟个耍脾气的孩子一样把手里那颗棋子扔了出去,但是转念一想,就又玩味着笑了:“也是!他那王妃那么宝贝,眼下本王人在这里,他不防一手本王才会觉得不正常呢!”
说完,拍了拍裙子起身。
欧阳群忖道:“那昭王妃那边——”
“回头再说吧!”裴影鸿道:“既然一切的计划顺利,现在连西陵越都被遣出去了,那咱们也抓紧点儿,别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吩咐下去,打点行装,马上启程回朝!”
“是!”欧阳群应下。
站在旁边的郭愫莫名的紧张了一下,她并不十分清楚都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裴影鸿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人是在谋划一件天大的事。
“让他们不用收拾太多东西,一切从简,侍卫亲兵全带上,下人奴婢就别带着碍事了!”裴影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咱们的皇帝陛下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他是真的中计还是将计就计的在皇城里给我摆了一道等着呢,我怕迟则生变,咱们务必得快!”
“是!”欧阳群领命:“属下明白,马上去安排!”
“去吧!”裴影鸿摆摆手,正待要往外走,脚下就刚好踩到他方才丢出去的那颗棋子,就又回头看过来。
郭愫紧张的脸上表情控制不住的僵硬。
裴影鸿笑了笑:“这一路也得走几天,本王最怕无聊,把棋盘收拾了带上。”
郭愫猛然就有种紧迫感,虽然明明听清楚了他的话,也还是忍不住的再次确认问道:“殿下是要带我一起走吗?”
裴影鸿挑眉:“你不是本王的王妃吗?”
其实他所谓的这个王妃对他而言的确是可有可无的,要不要带着,全凭一时的心意。
很不凑巧,今天他有兴致。
郭愫全身紧绷,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却很小:“我我是怕给殿下添麻烦!”
裴影鸿可没空去揣测她的心思,何况他早就就知道郭愫现在很怕他,从——
他当着她的面杀了文昌郡主之后。
“把上面的棋局保持好,路上咱们继续!”他说,撂下就晃悠了出去。
郭愫站在原地,手指揪着衣袖,眼底翻动的神色既忐忑又恐惧。
因为急着走,裴影鸿当然是没时间去和皇帝当面道别了,但终归是要顾着面子,还是留了一封亲笔书信派人送进宫里去了。
为了不耽误行程,他甚至连仪仗里的亲兵都没有全部带走,只挑选其中的精锐,点了一共一百四十多人,轻装简行的离京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