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偷偷地在女孩的黑色发端吻了一下。
“对方的手段这么卑鄙,你以后应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
“啊,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啦,”车窗外的阳光耀眼,火车轰隆隆的,身旁的人有让人安心的熟悉而温暖气息,让人眷恋无比,她悄悄靠近了一些,没忍住打了个呵欠,“是我拉着你出来度假的,还说这些工作。”
“我也想多了解一些你的工作啊,说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说的人是你就好,”小博将女孩额间落下来的一缕鬈发拂上,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柔软,“你困了吗?要不睡一下,等到了我再叫你?”
“我不困,”邦妮睁开清亮的眸子,上头沾了一些泪光,但的确是精神奕奕的,“一想到可以放假了,就高兴得睡不着了。”
“这么说来,我也好久没有放假了。”小博伸了个懒腰,这几年他几乎没有和邦妮单独相处的时光,虽然撇下了妹妹和凯文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私心还是想和邦妮单独出来度假的。
火车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到达了玛丽埃塔,太阳逐渐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从火车站出来,远远望去是大片的土地与像是染了大红色一般迂回曲折的犁沟,大片的森林巍然壮阔。
与亚特兰大这样的城市相比,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朴实自然。
来接站的是他们的威尔姨丈,斯嘉丽的妹妹苏埃伦的丈夫,毕竟是多年没见,双方都有些生疏,但威尔很热情,还给他们沿路介绍这些年的变化,与他们谈起两人小的时候回来的趣事。
马车沿路经过了泛着深浅不一红色的犁沟,路的两旁有着一朵朵白茫茫的棉花向远方延伸,再使进延绵不断的翠郁山峰,绕过如玻璃镜面般的河谷,一直走到山麓间,抵达一片红土地平原。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乡。
也是斯嘉丽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家园。
威尔带着他们绕到了另外一条铺满碎石的路上,路边种植着无数挺拔的墨翠雪松,再一路下去,能看见大片的棉花田,不远处还有一片草地,马儿与肥牛都在草原上缓缓地走着。
这里的景致和童年的记忆中相差无几,邦妮与小博都充满了熟悉的感觉。
十二橡树庄园已经在战火中毁去,塔拉倒是完好无损——要知道战后斯嘉丽可是砸下了大笔的钱才将塔拉彻底挽救,然而当年在玛丽埃塔堪称最大最好的十二橡树庄园,却早就回不来,不过好在属于威尔克斯家的土地还在,现在依旧长着最好的棉花。
这一次小博和邦妮都住在塔拉,斯嘉丽的妹妹们一直都住在庄园里,有人照应,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威尔看见了小博随身带着一个小提琴盒,笑着说道:“小博果然是大音乐家了,到哪儿都不忘带着乐器,我们这的人经常会说起你还有梅兰妮小姐,不过大家都以为你还在欧洲,我们听到你回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们拉一首曲子。”
“愿意,当然愿意,”小博不假思索地说道。
“威尔姨丈,小博的琴艺特别好,不仅会钢琴、小提琴,还有好多种乐器,他的老师是世界级音乐家约翰·斯特劳斯,小博是他最心爱的学生,以后一定会有许多人前仆后继地来买他音乐会的入场券。”
威尔哈哈大笑:“那有大音乐家给我们演奏,我们可赚翻了。”
小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羞射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回很多种乐器,也就五六种,谈得上精通的只有钢琴与小提琴。”
威尔睁大了眼睛:“小博,你就别谦虚了,这里每一个人都以你为荣呢。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听到你的演出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塔拉庄园的附近,远远能看到排列成一排的橡树像是守卫着庄园的卫兵列队欢迎着他们,古老却神圣。
再走近些,能看见低矮的栅栏,与栅栏里粉白砖墙的大屋,以及前院与后院里茂盛的花花草草。
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溢满了心房,身体里那一股属于塔拉的血液正在沸腾,看到这么肥沃与富饶的塔拉,邦妮总算知道为什么斯嘉丽这些年一直放不下这一片神圣的红土地。
这里就是心灵的港湾,家的归属。
大家知道了邦妮与小博一起回来都很高兴,这天晚上准备了丰盛的篝火晚会为他们接风洗尘,闹了大半个晚上,最后才尽兴而归。
而小博与邦妮在塔拉庄园的几天假期拉开了序幕。
在玛丽埃塔的时光很闲适悠然,像一杯午后的清茶,白色的茶雾袅袅,清淡怡人。
平日他们去爬爬山,在河谷岸边上玩玩水,抓抓鱼捞捞虾,会带着竹篮去野餐。走在大片棉花田的中间,被白色的棉花湮没。还能亲自采摘瓜果蔬菜,这里的日光充足,所以瓜果蔬菜都是特别甜的,加上现在并没有什么化肥,就算不怎么烹调,只是清炒或者水焯,也很是美味。田园风光是平日城市看不见的美妙景色,淳朴,更加亲近自然。
乡间的日子平淡,却在新奇间充满了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