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京大厦的地下室里,泛蓝的灯光影影绰绰。
沾满汗液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十多岁少女,她的眼眶被强行打开,边缘贴了细密的电极,嘴巴也被一个接着电源的金属器具撑开,舌头上扎着钢针。
她瞳孔放大,姣好的面庞上满是横流的唾液和眼泪,随着脉冲电流微弱的抽搐着。
她其实已经死了,此时的抽搐只是肌肉还残留着对电信号的知觉。
岳止水摘掉绝缘手套扔在了少女小腹上,转身望向跪在地上的岳止风:“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脸都丢得干干净净?”
岳止风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连鼻尖摇摇欲坠的冷汗都不敢擦。
岳止水翻了翻手腕,他手中就出现了一把武士刀,水绿色的刀柄,浅黄色的刀锷,刀身上泛着让人晕眩的诡异光芒。
刀光一闪,一只沾着血的耳朵“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岳止风耳畔血流如注,但血迅速的止住了,一截清晰软骨如同种子发芽般萌生出来,接着是筋肉、皮肤、短短几秒钟,一个崭新的耳朵就长了出来。
刀光再次闪过,刚长出来的耳朵“啪嗒”落地。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喰种强悍的再生能力反而成了无尽的折磨。
岳止风牙关紧咬,低着头,目光中全是怨毒。
“呵,恨我?”岳止水嘴角扬了扬。
“不……”岳止风颤声道:“我是恨那个叫楚河的小贱种……”
岳止水甩了甩刀尖上的血:“查清楚没有,他是什么背景?”
“他确实是个新人,什么背景都没有……吕锋在江宁肯定是栽在界奴或者血戒的手上了。”
刀光又是一闪,耳朵再次落地,血流如注。
岳止水冷声道:“改革派这次栽了个大跟头,派了三阶出阵都没能搞定张小雪。在江宁苦心经营了十年的暗线反倒被连根拔起,这说明江宁除了南宫棋之外还有个布局很厉害的猛人……”他用刀锋拍了拍岳止风的脸:“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楚河。”
岳止风沉声道:“这个楚河不足为虑,他已经朝我发起决斗了,七天后他就是个死人……”
岳止水冷笑:“他若真是这次设局的人,怎么会蠢到和你发起决斗?恐怕没到七天你就已经被他算计死了!”
岳止风冷汗涟涟:“我当时以为他是口误,没想到他……啊啊啊啊啊!”
刀尖刺进了他的右眼,轻轻的搅动着,黑色的浆液涌出,但岳止风却不敢去握刀尖,他知道表现出一丝丝反抗的意图便会落得更凄惨的下场。
岳止水眯着眼说道:“不要等到七天后的决斗,安排人,让他死在比赛上!越快越好!把你今天受的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还给他——让所有人知道碍我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岳止风忍着眼眶中剧烈的痛楚,咬牙切齿道:“是,我一定让他后悔生出来……”
“当然,杀这个楚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岳止水眯眼道:“给我把张小雪弄过来!”
“可是……她已经快到中京了,在协会眼皮底下……”
岳止水道:“试试拿楚河要挟她,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岳止风诺诺称是。
岳止水终于拔出了他眼眶里的刀,甩了甩血,平静道:“再给我拿一个来。”
岳止风捂着眼睛起身出门,不消片刻便拎回来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这男孩满脸泪痕,浑身瑟瑟发抖,若不是岳止风捏着他的脖子他连站都站不稳,正是耳钉男从游轮上掳回来的。
岳止水蹲在男孩面前,指了指手术台,微笑着说道:“躺上去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潜力……”
…………
…………
从房间里出来,楚河头昏昏沉沉的,昨晚他睡的并不好。因为他反反复复的梦到那个金丝眼镜,和他那没有情绪也没有杀意的眼神。
就那么简简单单看你一眼,就让你遍体生寒。这种代表着绝对的理性和冷酷的眼神,楚河只在南宫棋身上见到过……
再之前的记忆就更模糊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看完了那本小册子,脑海中就出现一个光幕:突破精神干扰抗性临界值。
接着自己的理智就忽然崩溃了,何洝洁不知去哪了,自己好像扯了张小雪的裙子……貌似张小雪的胸变小了?然后就是战斗、战斗……
好尴尬。
更尴尬的是直战斗到精疲力竭,他也没能觉醒“领域”,看来那个牛仔裤果然在骗自己……
这么一想,昨晚空白了好几次,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现象,难道谢苍辽也在骗自己?郇山隐修会那套东西是假的?
一边整理着混乱的思绪他一边朝观景台走去,想要吹吹风。但走到拐角却看到观景台上正并肩站着两个背影,那个戴鸭舌帽的是江卫一没错,但右边那个……
楚河试探着叫了声:“王……胖……”
结果那张大饼脸唰得一下转了过来,大喜过望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