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已经成型,十几层楼高,从两公里外轰鸣着、咆哮着向前推进。
这让人绝望的画面落在乘客眼里,肯定会激起一片惶恐的尖叫。但他们都已经按楚河的吩咐集中到了船舷东侧的房间,所以并没有人看到这让人膀胱一紧的震撼场景。
何洝洁吃惊的问道:“难道你还有后手?”这确实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特殊领域、电磁轨道炮、潘龙虾的死、张小雪的能力、云爆剂……楚河对耳钉男的两次伏杀已经把手中所有的资源用尽了!怎么可能还有底牌?
“没有后手了,但是……”楚河平静的说道:“我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没有退路……因为我的布局就是要杀了我自己。”
“什么?”何洝洁吃了一惊。
楚河平静的说道:“你要是不走的话,就把你的直升机支走,因为它会扰乱我的布局。”
“你疯了?这飞机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楚河直直的和她对视着:“我说过,我要的就是没有退路。”
“给我个理由。”何洝洁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理由,你只有选择相信我,或者自己坐飞机走。”
看着楚河沉静的目光,何洝洁咬了咬牙,对着直升机挥了挥手臂。直升机迟疑了一下。她又挥了挥,直升机才轰鸣着离开。
楚河笑了:“好了,所有条件都成立了,我的布局完成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何洝洁灰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怒意。
楚河揉了揉太阳穴,收敛了笑容:“事情要从三个小疑点说起……”
“第一个:改革派的目标是杀我,但是白毛四人接到的任务却是‘刺杀张小雪’,这是为什么?”
“第二个:他们发现落单的张小雪之后,只有牛仔裤和调酒师去了套房,燕尾服为什么没跟上?他去哪了?”
“第三个:他们有一个刺杀计划是在饮品里下毒,但谁能保证张小雪一定会去吧台喝调酒师的酒?”
楚河看了一眼远处如山一般席卷而来的巨浪,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对第一个疑点的推测是,他们之所以收到的是错误任务,为的是避免有人被抓住以后泄露了情报。而‘刺杀楚河’的任务是要等到真正执行的时候才临时发布。”
“但后来,白毛供出了他的指挥者叫‘毒牙’,是通过‘电子邮件’单线联系发布任务。可是电子信号在气候多变的海上相当不稳定,一旦出了意外这四个人就真的执行错任务了!所以我认为‘毒牙’本人其实是在船上的……”
何洝洁目光一颤,江卫一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楚河继续道:“于是第二个疑点就有了解释——当时燕尾服之所以没一起去截杀张小雪,是因为他是唯一知道‘毒牙’在船上的人!对张小雪动手时,燕尾服其实在通知‘毒牙’白毛打乱了计划。所以第三个疑点也就有了解释——负责下毒的人不是调酒师而是‘毒牙’,他(她)伪装成了一个能合理出没在邮轮各个角落,端茶送水的角色,也就是个服务人员。”
“紧接着,新的问题来了,‘毒牙’既然能自由支配调酒师和白毛这些人,他的实力必然在二阶以上,那他是怎么在江宁登船的?”楚河顿了顿,认真道:“我的推测是,这个‘毒牙’是个界奴!”
说到这,何洝洁打断道:“绝对不可能!改革派极为仇视界奴,他们的暗线怎么可能让界奴领导!”
楚河露出一个笑容:“如果这个‘毒牙’不是原来的‘毒牙’呢?如果他在登船之前,把真正的毒牙悄悄干掉了呢?”
何洝洁愣住了,江卫一也陷入了沉思……
楚河继续道:“综上所述‘毒牙’是个超过二阶的、伪装成服务生的界奴。他智商极高而且实力十分强悍……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不亲自杀我?”
“所以我推测,毒牙的真实目的其实并非是‘杀死楚河’,而是‘诱导改革派杀死南宫棋的儿子’——这个人同时算计了我、谢苍辽、改革派、十殿、保守派,而且在河鸟酒吧破了南宫棋的局,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我们只是他布局的一角。”
江何两人同时感到脊背生寒。
楚河叹了口气:“是的,这个人太强了!力量智谋心机布局能力都是登峰造极无可挑剔……所以从最开始,我布局的目标就不是耳钉男……我用云爆剂威胁耳钉男的目的,就是诱导他窃取张小雪的能力发动海啸。逼着毒牙做出选择:要么放弃原本的计划出手对抗耳钉男……”楚河阴沉的笑了笑:“要么就在船翻的时候,和我一起被云爆剂炸死!”
他顿了顿,平静的说道:“所以我布局的最终目的,就是把自己逼上死路,这样谢苍辽就会毫不犹豫的拉毒牙陪葬——海啸来之前他根本逃不出云暴剂的覆盖范围。”
何洝洁和江卫一心里同时一颤,震惊无语。
刚才楚河赶走直升机的意思很简单——这海啸挡不住,我就没活路了,没活路了我就引爆云暴剂,大家一块喂鱼。
“那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