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内,沐星辰正从后面偷偷摸摸进来,准备绕过后院到自己庭院。想想今天的事儿他就来气,纪小五居然算计他,他们可是那么那么好的朋友啊。不过这也确实解决了那些慕名而来的姑娘,以后再也犯不着躲躲藏藏。可要是这些姑娘把这件事儿传出去,特别是传到爹耳朵里,那可遭了,要知道女人八卦的本事那可要比任何本领有过之而无不及。沐星辰想着想着已走到了屋前,推门而入,便见怒气正盛的沐老爷正在堂中间,“你还有脸回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个不孝子,还不快跪下!”沐老爷愤然起身,指着儿子一痛骂,沐星辰见势不妙,立马跪下,等着老爹的一顿痛打,但也不忘解释,“爹,您别道听途说,孩儿定不会有他们说的癖好。”“没有?外面人云亦云,难道不是空穴来风?你平常胡闹也就罢了,可你竟干出这等有损家门的事来,我沐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光了!我今儿要好好罚罚你,好让你张张记性!来人,家法伺候!”“是!”沐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起仆人递上的鞭子便要抽打。“哎哟,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误会,真的是个误会啊!我这样玉树…临风,怎么…怎么会有…龙yang…之好。”沐星辰一边躲避着沐老爷的抽打,一般解释道,而沐老爷则是怒气更盛,特别听到龙yang二字,手劲儿又加重几许。“哎哟!老爷啊,你这是作甚?辰儿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用不着这么重的家法啊,他是你儿子,打坏了你不心疼?”正待此时,沐夫人听闻消息赶来护子,拉着沐老爷道。沐老爷看着夫人心疼的样子也不忍心,便道:“夫人吶,你听听外面人家说的有多难听。今儿个我不好好教训他,让他张张记性,以后指不定他还惹出什么乱子。”“爹,您真的不信我,宁愿信坊间的流言?难道您还真相信我有什么龙yang之癖?”沐星辰捂着被抽伤的胳膊问道。“若非如此,为何流言盛传?”沐老爷仍旧怒气冲冲。“我都说了,是一场误会,和我在一起的并不是男子,她是女子,只是穿了男装。”“哦,什么!是女子,你居然毁了人家清白!你个不孝子。”沐老爷听罢又要抄家伙。“没有,没有,爹!我们衣衫整齐,我怎么会毁她清白。再说,难不成您还真相信您儿子是什么登徒浪子?”沐老爷听了儿子的解释,心里怒气渐渐消了下来,但是仍然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他知道儿子不会让那女子出来解释,便道:“虽然你如此,你还是去外面躲几个月吧,等流言平复了再回来,省的人家指指点点。这样吧,你大哥要去趟西域,你就随你大哥去了,这次走货,你也跟他好好学学,不要再不学无术了,尽给家里添乱!”沐老爷说完便甩手走掉,留下母子二人,沐夫人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痕心疼道:“辰儿,疼不疼?”“娘,不疼,爹虽然生气但还是下不去手的。”“唉,你这孩子,以后别惹你爹生气了。咱一家好好的,和和睦睦的多好!”沐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找来药膏给儿子涂上。“娘,放心吧,我虽然顽皮,但不至于作出有损沐家的事来,可是做生意两位哥哥已经做的这般出色了,而且我确无甚兴趣,还是读读书好,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呢!”沐星辰笑嘻嘻道。“你呀,竟是些嘴上功夫,你要能考个进士,你爹就已经乐上天了!”母子二人谈笑,沐星辰早已忘了这一身伤痕。
云悠在书房作画,这是一幅孔雀开屏图,是她为姐姐婚嫁准备的贺礼,她花了好几天时间观察家里的孔雀,今天才开始入定作画。可是刚入定不久就听见屋外呯呯嗙嗙的声音,她作画从来就是不让被打扰的,所以一直派白芷守着。“阿芷,外面什么事儿?”外面打斗声截止,传来白芷的声音:“小姐,是沐公子。”云悠一听,料想他肯定是为昨日之事而来,便道:“告诉他,若是来找我理论,我可没工夫,我只是按他要求帮了忙而已。”云悠说完并没有听到白芷的回话,而是沐星辰说了话。“本少爷才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儿,我今天来是道别的。”沐星辰说完,并没有听到屋内云悠的回话,隔了一会儿,书房门打开了。纪云悠仍向平常一样素面朝天的站着在他面前,像是一只场大雨洗刷过的白荷,纤尘不染,烟火不沾。“进来吧,别杵那儿了。阿芷,去给沐公子上杯茶来。哦,对了,就用刚到的漱玉,让沐公子尝尝鲜。”“是,小姐。”白芷领命立马消失在门前。云悠回到书房也没闲着在屋里翻翻找找,也不忘与沐星辰搭话。“你不是有事要说吗?”“是啊,我要去趟西域。”沐星辰说完,云悠翻找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恢复又常态。“那不挺好,沿途风景一定不错,正适合你这贪玩的性子。”“也是,这也多亏了你怎么一闹,才让我爹把我‘贬’到西域。”沐星辰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步打量着她的书房,最后停在那副刚开笔不久的孔雀开屏图上,他不得不承认,纪云悠是他见过的丹青妙手中集调色、布局和写实之中最上等的高手,光看那孔雀毛色的鲜亮程度都不经想要赞叹,她的画台之上,已经调制了十几种孔雀毛色颜料,沐星辰似乎已经看到这幅绝世画作完成之时,世人惊叹的场面。“喂,发什么愣。”云悠从他后面走来,说了一句,立刻让他回了神。“哎,你什么时候也赐我几幅你的玉笔之作!”沐星辰眼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