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爷爷不再理她,转而对肖师长说起话来,“建军,你看我种的这些菜精神不?这菜想种好,就要把杂草除干净。”
卓欣悦在一旁听了,觉得明显是话中有话,敌意颇深啊。
KAO,不会以为姐看上他家那个禽兽了吧?但是人家没有跟她说话,随便乱接,不是承认自己是草吗?
肖师长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卓欣悦,发现她虽然站得规矩,但是两只眼珠乌黑发亮,滴溜溜乱转,仿佛饶有兴趣地在观赏园子,没听到父亲的话。
嘿嘿,有意思的姑娘。“是的,父亲。”他仍不忘及时回答肖爷爷的话。
肖爷爷也发现了卓欣悦的装蒜,不由挑了下染上岁月寒霜的浓眉,直接对卓欣悦说,“姑娘,你年轻轻的,想必对种菜没什么经验。这杂草一旦不及时拔出,很快就会侵占整块地,让这些菜都无法生存的。”
卓欣悦看别人都问到自己了,呵呵地挂上纯真的笑,“肖司令,种菜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帮母亲种过花。要想花儿艳,就需粪土肥。”她心想,姐是花,你家那个才是米田共呢。
肖爷爷目光一沉,“卓小姐,伶牙俐齿的。我也不绕圈子了。希望你离肖诚服远点。”
这可奇怪了,自我感觉太好了,凭什么姐就会看上他?
“肖司令,我跟肖诚服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何来离远点一说?”卓欣悦觉得这调调也太土了,整个封建家长啊,好在姐对寒冰脸免疫,那就是个祸害,害她霉到家了。但是,也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声,还是撇清关系来的好。
肖爷爷没想到卓欣悦在自己锐利的眼光审视下,一点也没退缩的样子,倒像是准备作战的斗士,昂起了头颅,回视自己,心里就不悦了,真是不懂进退的人,一定要听人把话说透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僵了起来。
“父亲,我们不如进去说吧。”肖师长出来打圆场。按原定计划,是好好劝劝这个姑娘,跟肖诚服保持距离,而不是像这个针锋相对。
卓欣悦不由赞赏地看了一眼肖师长,这才是明理的人,把自己诳来,就直接在园子里,甩脸子了?姐,可不是你们手下的兵,随时可以走人的。
肖爷爷听了,觉得好歹是商量一件事,让人进屋坐坐,倒是有必要的。于是,他冷哼一声,先向屋内走去。
“请吧,卓小姐。”肖师长走过来,带路。
不知是不是错觉,卓欣悦觉得肖师长看她的眼光里带着欣赏。
这家人真是奇怪,难怪会培养出肖诚服那个禽兽来。一边心里叨叨,她一边跟着走。
“不好意思,屋子里在打扫,卓小姐,怕不方便进来。反正看你行事,直接得很,不如我们这在园子里,把话挑明吧。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在她踏上进门的台阶时,机关枪般的连串话语由门内传出。
卓欣悦就看到一个银发梳得整齐,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屋里出来了,站在入门处的台阶上,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已经进屋的肖师长回过来,站在老太太后面,脸上闪过些尴尬,只能先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肖诚服的奶奶。”
对于肖奶奶,卓欣悦小时候,有所耳闻,那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战士,行事雷厉风行的,那些英雄事迹曾让她佩服不已。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传说中的人物。
出于对前辈的尊敬,她压下心中被人鄙视的不爽,有礼貌地说,“肖奶奶,你好。”
“我就节省点时间吧。上周六白天,你在医院掌掴小服的事,给他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晚上,你们又……”说到这儿,肖奶奶皱紧了眉头,不满地看着卓欣悦,仿佛她做了什么丢脸的事,让人难以启齿。
姐脾气是好,但不是没有。
卓欣悦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收起了笑了,连珠炮地说,“肖奶奶,希望你尊重一下事实。掌掴一事,是你孙子先动的手。难道男的可以打女的,女的就不能讨回公道?周六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孙子最清楚,不会是我强了他吧?”
看着颠倒黑白,仍一脸瞧不起自己的肖奶奶,她放慢了语速,像是要做保证,郑重地说,“放心,你家孙子,对我来说,就是禽兽。姐,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说什么?!小服那么的优秀,你这个行事粗鲁,作风随便的女人,怎么敢这么说?!”肖奶奶一听被视为骄傲的大孙子,竟被人称为“禽兽”,激动起来,用手指着卓欣悦的鼻子,嚷了起来。
“肖奶奶,尊重是相互的。请移开贵指。我的确很忙,再见!”卓欣悦非常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的感觉,想去推开快戳到自己眼睛的手指。
但是,她的手指还没碰到肖奶奶的手指,手腕就被人擒住了,像被钢钳夹住一样,骨头都快被捏碎了。耳朵边传来愤怒的质问声,“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