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薕揉揉鼻子,懒洋洋地看着我,“这事儿啊,得那两山西人松口!他们硬咬着大哥换了宝贝,还打了人,所以就不能给人保出来。”
听着这样的消息,我心里却是更加烦乱了。这事儿还没完了不成?本就是他们行骗,倒成了我们没礼了!
他见我不吭声儿,又接着说了下去,“要说呢,这事儿啊,两边儿都有问题,要看上头怎么判了。上边儿要是说他俩行骗敲诈,那大哥就没什么事儿,上边儿要是认定了是大哥换了人家的东西还打人,这就是得赔钱还要坐牢的事儿!”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那这事儿打点起来,需要多少钱呢?”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面色软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比划道:“五千块现大洋,保证把事儿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三天内就能让大哥平安回家!”
“五千块?”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
“我哪儿去弄五千块啊?”
他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变的不伦不类。“要是没有这个数儿,那事儿可就难办了!”
“二哥……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数字太大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如果铺子不查封的话,还能换上些钱,可是也凑不到五千块啊!”
毓薕面色不耐,“那你现在还能凑上多上钱?”
“五……五百。”这是我现在能拿出的所有的钱了。
“哼,五百块你也想办事儿?”他拿了钱过去后,目光一凛,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态。
里屋传来一阵咳嗽声,母亲将我们都唤了进去。
毓薕虽不愿,但也跟着进了里屋。他还是按着规矩给母亲请了安。
母亲从枕头下拿出一块佩来,看了又看,抚了又抚。“把这个那去吧!”又将铺子的地契房契拿了出来,一并交给二阿哥。“这些,应该是够了,你也尽些心,他……毕竟还是你的亲哥哥。”
毓薏在母亲面前还是收敛了一些,他应了下来,并向母亲保证,会尽快把大哥弄出来的。
母亲挥挥手,也再懒得看他一眼。吩咐福公送了他出去。
二阿哥走后,母亲便显得格外疲惫,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我正疑惑那块佩的事情,母亲也不待我说话,让李嬷嬷带我出去,她便躺下了。
时隔五天,二阿哥总算是把大哥从监狱弄了出来,不过是阿克敦带着人去将大哥抬回来的。他浑身是伤,衣服上到处都是已经发硬的血渍,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腥臭。
李嬷嬷烧了水阿克敦给大哥擦洗换衣,福公去请了大夫来,里里外外忙活了好久,才从大哥房间出来。
我既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大哥总算是回家了。可是经过这一回,家里可算是元气大伤,已经没有什么钱可以供日常开支了。
大夫开了一些药,福公拿了十元钱跟着去抓药,可是没有多久又折返了回来,说是不够,还要十五元。李嬷嬷那边已经没有钱了,我这边也只剩下二十二元。让徐嬷嬷拿了钱给福公去抓药,毕竟大哥的伤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