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轩等人是好说歹说,团团都不听话。
平时的团团很乖巧,但在这个事上,他看起来更像个孩子,再如何成熟稳重,团团虽然不太懂,可是就因为他还小,他似乎比大人更加的敏锐,他说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一次跟爹娘分离,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一般。
哭起来就停不下来,最后还是哭的累了,哄着他的人才好一些。
不过好在团团再如何哭,当时宁从轩等人已经收抬着上路了。
这个时候理智的人,就该听云苍和冰烟的,这个时候逞英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英雄,反而会变成拖累。让云苍那里更有忧思。
宁从轩和宁月的身份,就注定留下来活与不活,是不是被感染都会是个天大的麻烦,所以他们必须先行离开,待自己安全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他们虽然趁着抢占先机出了原城,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十分的沉重,云苍和冰烟等人留在了原城之中。或许是因为他们习医,懂得这事的严重性,留下来还能起到帮助,或者还是因为云苍的身份乃是天旋帝的皇子,其中的复杂不能一一言明。
然而团团的痛哭要爹娘的举动,更是让在场的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他们心里更加的七上八下,他们都懂得,若是真的一发不可控制了,到时候云苍和冰烟很可能都出不来了。到那个时候,就算你是天皇老子,若是没有人可经治这个病,救不了你,也是活不成的!
众人心情都很不好,而团团哭的累了,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哭着找云苍和冰烟,奶都不好好喝,喂什么都不吃。他这么吵闹,越发让人有不好的感觉,然而看着团团这么小小的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直打嗝,丁爽和宁月已经跟着哭的花了脸。
待他们出了地方,按云苍那边带来的信找个安稳的地方的时候,另一波人立即带着云苍的信物回京城进宫,好先传达这个消息。
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往往有些觉得胆心的人,就觉得不能让上头知道,要是上头知道了,到时候岂不是要怪罪下来了吗,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吗。
所以有些人,往往会很无知的压下事情,似乎觉得压下来,事情不会爆发自己就没事了。或许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前朝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显然这种侥幸心理十分不可取,因为并没有这样成功过的。
而在先前的有些处理瘟疫的做法,还十分的残忍。
在这种时候,就该早先禀告出去,现在还不是一发不可控制的时候,若是及时控制,说不定事情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坏。还是有可以挽救的办法,最起码从京城到各种绝非只有通过原城一路,还可以绕行等方法,在前期可控制的情况下,调配医护人员药材,处理得当并非无计可寻。
进京的人走了,宁从轩他们驻地扎营住下来了,团团却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抽抽咽咽的,吃了东西就吐让他也没有力气,孙嬷嬷这个在宫里见过大场面,对于照顾团团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嬷嬷,此时也红着眼眶小声的劝着团团,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的。
孙嬷嬷想的更多,她当然是希望云苍和冰烟都是好的,但是万一,真有个什么万一,小世子还这么小,他以后可怎么办啊。本来云苍这个皇子就不得宠,孙嬷嬷必竟在宫时这么多年,以前在皇太妃身边,也是见过不少事儿,这没了哪一个,日子过的都必然会很艰难的。
而且皇后等人一直还对苍王和苍王妃有意见,总是想办法来折腾一番,之前就发生过要抢走小世子的事情。
孙嬷嬷正是见惯了太多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都无法避免想出太多的负面信息来。
云谭此时站着望向原城的方向,脸上也前所未有的严肃,宁从轩走过来看着云谭道:“齐王现在可有什么主意。”
这段时间的出来游历,宁从轩很清楚,这个云谭绝对不像是表现表现的那样纨绔胡闹,而宁从轩必竟是天南国的人,不止是使者,还是个皇子,有些事情他看的明白懂事如何做,都不好轻意的说出来。
而这事,他偏偏没有太好的办法。
云谭脸绷着,看着窝在孙嬷嬷怀里,此时软若无力,不时抽抽两下的团团,神色间十分阴郁。
“目前除了在这里等,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确实是如此,必竟他们刚从原城出来,虽然云苍和冰烟都给他们把过脉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但是这瘟疫也怕有潜伏期,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不能跟人接触,必须要确定无事之后方可离开。这事遇到谁头上,都不是什么好事,真能做到心物旁骛,不惧生死的人到底是太少了。
云谭却突然道:“我以前还嘲笑过云苍,觉得也这人总想的那么复杂做什么,人生在世,最后不都是化作一堆沉土吗?有的时候真是不理解,也不了解他。”
宁从轩刚开始有些不明所以,后来听听,沉色间却渐渐有些凝重起来,他懂得云谭的意思。
他们不见得是多好的人,但是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