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手不禁紧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搂到怀里冲动。这样的情形让胤禛觉得虚幻,明明她就是他的人,可是很多次,他都觉得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可他们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最后一个音落,还有人未曾从这个音乐中回神,浩雪已经起身向康熙行礼了,无人看出她平和的面容下有着一种对过去的极度怀念。她记得第一次碰琵琶时,母亲就坐在不远处,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她,静静的微笑,满是鼓励,时过境迁,她在,琵琶也在怀里,只是那个关心她、鼓励她、静静陪着她的母亲不见了。
阿依兰没有想到这个庶福晋这么厉害,不管是唱歌还是马头琴,她自认为能比过她的人不多,可是这个话不多,甚至不用心就可以忽略的女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难道真的像父汗说的那样,京城那个地方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呆的,否则这个多才多艺的女子为何不主动出风头,而是非要别人将她推出来才肯显山露水。她看得出来她不是高傲,不是轻视她,而是一种平和的不争不夺。
难道京城真的是一个是非之地,可以将鲜活的生命变得索然无味,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阿依兰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输了。
也许她还可以交这个朋友!
阿依兰认输,皆大欢喜,浩雪一时间风头无限,可无人看到她眼里的落寞和寂寥。在一阵喧闹声和恭维声中,浩雪找了机会悄悄离开。抱紧怀里的琵琶,一个人往前走,风吹过她的长发,带着一种恬淡的美。找了一个离营地不远的地方,靠着一棵略显枯萎的树靠着坐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轻拨琴弦,弹奏一曲《琵琶行》,带着一种婉约的内敛轻轻诉说着内心那无人知晓的心事,弹的是已成往事的欢笑和单纯,弹得是那无处寄放的思念和怀念。
阿依兰跟着浩雪的身后出来,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记得很多人,特别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别人的夸奖,可是这个庶福晋很奇怪,她没有留下来接受别人的恭维,而是寻了不起眼的时机,静静离开。慢慢靠近,她看到她眼里明显闪烁的泪光,忍不住上前道:“庶福晋有什么伤心事吗?”
“呃!”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浩雪先是一惊,然后眨眨眼,扯着笑容道:“没有啊,只是有些感触吧了,格格怎么会在这里?”
“我对你很好奇,你赢了我难道不高兴吗?”靠着她坐下,阿依兰直接问道。
浩雪对于阿依兰的鲁莽没有感觉厌恶,相反地见多那些话中有话的娘娘贵妇们,她对阿依兰的直率更喜欢。“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吗?”
“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地方吗?”阿依兰反问。
低眉思索两下,浩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件庸人自扰的蠢事,家人已经分离,她要做的不是折腾自己,而是好好的照顾自己,这样的话才能让他们更加放心不是。
“谢谢你,若不是你提醒,说不定我现在还在钻牛角尖呢!”
“呵呵,我之前也一样,因为对太子有好感,所以非常想要表现自己,进而让他也喜欢上自己。可是父汗说京城那个地方并不是谁都能呆的,先前我还不相信,可跟你比过之后,我想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把玩着自己的长辫子,阿依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有个好父亲。”
“恩!”
可能是不打不相识,浩雪和阿依兰聊着聊着就聊出了兴致,两人处得不错,无话不说,让见到他们的人都宛尔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阿依兰每天都来找浩雪,她带着她逛草原,教她骑马、打猎、跳舞、弹马头琴,浩雪学得高兴,有时也会教阿依兰唱自己学的那些歌,弹弹琵琶,若是疯起来,就会像现在这样,拉上两人的侍女,一起跳《Nobody》,谁让那是她唯一会跳的一支舞呢!
太子一行人自从阿依兰输了之后,都松了口气,有了好心情,自然是结伴一起骑马打猎,一起活动。至于浩雪阿依兰来往甚密的事,他们都清楚,可是都有致一同地没有干涉,反正只要她没事,其他的他们都不在乎。
胤禛看着明显变得开朗的浩雪,心里高兴,虽然有些不喜她嘴里念念叨叨地一口一个阿依兰,但看她身体健康又快乐的样子,他也就不扫她的兴了。
“四哥,我们打了这么多猎物,今天让小四嫂下厨吧!”十四凑上前,一脸笑嘻嘻地要求。
十三见状也跟进,毕竟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小四嫂做的菜了。“是啊,四哥,让小四嫂下厨,今天我们兄弟一起喝一杯,如何?”
胤礽见状也扬起笑容道:“老四,这个提议不错。”
“对啊,四哥,弟弟可是到现在都未尝过呢!”胤禩加入游说的队伍,为的并不是美食,而是这段时间他每次都只能远远地望着佳人,今天既然有近距离接触佳人的机会,他又怎么会不懂把握呢!
胤禛心里有种自己的宝贝被人窥视的恼怒,极力想要隐藏却又不得其法,最后只能咬咬牙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