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不清了吗?还是赶紧进去吧!”
当莫晴三人进得里屋的时候,一具女尸横躺在软竹床上。成大大的八字。女人生前可能是被强暴过。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头发散落。一缕长发将整个脸部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有顺着唇角流下的一点点血迹。
女子身上的衣服莫晴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张丽丽身上的那件灯红小甲,绣着的两只鸳鸯更是出自张丽丽之手。张丽丽善于女工,即便是后绣上去的鸟兽若非所知也是品鉴不出来的。
莫晴怎能不认得这鸳鸯,莫晴虽然和张丽丽并没有圆房。但两人毕竟在一张床上睡。这衣服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龙胆和蔡庆也立刻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低头不语。莫晴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了。莫晴攥紧的拳头忽然又打开,整个人瘫坐在竹床边上,浑身发冷。冷汗在莫晴的额头上簌簌滑落。
莫晴的嘴唇发抖,头也在颤抖着,忽然莫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希望,忽然跳起来,右手将要到女尸的脸上头发时忽又一顿。继而颤抖的厉害。莫晴急促的喘着气,使劲咽下了一口气。
“啊!”
龙胆和蔡庆齐声道:“怎么了?”两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尸脸上已被刀子刮花,肉从里向外翻着,还流着血。鼻子,下颚,眼睛已经窜了位置。血肉模糊。根本不能辨认,只有一个脸部的骨骼还在。
莫晴狂吼一声:“啊”莫晴使劲抓着自己的胸口衣服,直到血丝将浅绿色的外衫染红也不停止。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继续狂吼着,直到声嘶力竭。嗓子沙哑再不能发出声,依旧张着嘴。
莫晴的脑子里也许会出现河上镇那个街头被追打的张丽丽。也许会出现他们的第一个家那个睡觉都躲着自己的可爱小妮子。也许会出现那个陪着自己登城墙和金兵奋战的张丽丽。一幅幅画面在莫晴的脑子里闪过。他无法将面前这具女尸和那些画面联系起来……
夜蝠庄主远远望着,哼了一声。叹了口气。身边一个黑衣人问道:“庄主,您怎么了?”
夜蝠庄主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哼,只是原本以为只有大雁才会为情所困。倒是我短见了。看样子这莫晴和张丽丽还真是情深意长。”
那黑衣人问道:“可是……”
“闭嘴,上南城!”
……一……一……
南城大牢门内,一个狱卒惊叫:“有贼人!”话音方落,一道白光顺着脖颈将狱卒穿过。狱卒瞪着眼睛看着头戴斗笠之人,嘴巴微微一动,一贯红血窜入口中,这血竟是来自自己的脖颈。
听得呼喊已有十余名狱卒手提刀赶来。见到自己弟兄的头颅竟在黑衣人的手中,俱是一惊。连连后退。
中有一人喝道:“你找死吗?”夜蝠庄主将头探得更低了。也不作答。形如猫子一般伏在地上。身旁的狱卒竟没看出黑衣人是如何出出手。原本在黑衣人手上的头颅已然在方才说话之人的脖子上了。两只眼睛还在瞪着。口中还有血液滴滴流出。
再一看,说话之人的头已然在地上翻滚。剩下的狱卒不待逃走,项上人头已然在空中腾转,场景不堪。
夜蝠庄主一阵狂笑。声音在大牢中反复回响着……甚是吓人。
“我终于可以痛快的杀人啦!哈哈!我终于可以痛快的杀人了!只是,哥哥,还不能给你报仇,等着吧,等救出了我们的弟兄。杀了那小子也不是难事!”
“夜蝠!你又想杀谁啊?”声音来自南城大牢的外面。却能传入大牢的地下,可见发声之人却不是泛泛之辈。夜蝠庄主似乎也早认出了说话之人的声音,冷冷说道:“黄胡子!你来凑什么热闹。你不是刚闹过皇宫了吗~!怎么现在又要打什么主意啊?”
牢外之人说道:“我打什么注意不要紧,你也不用管。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这是公报私仇。而且你们的另一个女护法似乎是不会饶了你吧!”
黄胡子的话似乎是说中了夜蝠的关节。夜蝠强哼了一声:“饶不饶是她的事儿,不过我们教主决定的事情我就会照办。总不会错吧!”
“那也要看是谁建议的呀,若是你们教主知道你是为了报私仇才出的注意……那我老头子可就说不好了。”
夜蝠怒道:“行了,我念你是德高望重的黄狐狸才不与你计较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说我们教的事和你们王府有关系吗?你们王府那点猫腻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明明能杀了皇帝的,却要嫁祸于人。招数也太烂了吧!你比我惨,你儿子死了。你不是不知道吧?”
黄胡子便是韩落月的师叔黄狐狸。黄狐狸怒道:“你给我闭嘴。我要了你的小命!”
“黄狐狸想要谁的小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不过我劝你最好冷静一下。我们都有命在身,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为其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黄狐狸笑道:“我怎么会坏了你的好事儿呢!我还真有事相求。劳烦你的大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