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独孤冥和司辕逸后天才出发去苗疆,宁无双早就在心里面打好了她的如意小算盘:既然相公不肯带她去,那她只好私底下把衣服收一收,自个儿偷偷跟着去喽!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当她在暖暖的被窝里翻了个身,继而伸出手脚像八爪鱼一样往隔壁搭过去的时候,诶?!竟然是空的?
惺忪朦胧的睡眼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宁无双立刻穿上衣裳捞起床底的包袱急急忙忙地便往外奔,冲到阎罗谷大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正往回走的楚槐和乔振生。
“咦,夫人你找谷主啊?今儿个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和司堂主出远门去了,还特地吩咐我们不准去吵醒你,说是快则十来天慢则一个月,他们自然会回来。”两人如是说道。
虾米?!天还没亮就已经走了?那岂不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宁无双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这该死的独孤冥,居然撇下她一声不响地落跑了!怪不得昨天晚上像个饿死鬼一样趴在她身上啃呀啃地没完没了,一直折腾到三更天才肯让她入睡,害她累翻了一睡就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原来他一早就已经洞悉了她的计划!
“可恶,真是太可恶啦!”后山上,菜园中,某人蹲在那里一边忿忿不甘地低骂着,一边胡乱地揪扯着前面的绿色植物,压根儿忘了那些不是青草,而是青菜。
几步开外的地方,玲珑和玉致正在给刚长出藤蔓的南瓜插上竹子,这会儿也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失笑。
“夫人,你还在生谷主的气呀?”玲珑调皮地凑上前去。
“哼,没错!我是生气了怎么样?相公那个奸诈的家伙,居然出远门都不肯带我一起去,小气鬼!”宁无双恨恨地眯了眯眼。
玉致更加忍俊不禁了,“夫人,说不定谷主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不能带你一起去呢?”
“什么事那么重要?而且是去苗疆那么远耶!”
“苗疆?”玉致的眼神有些意外,“谷主去苗疆做什么?”
“天知道!”独孤夫人白眼一翻,“我问了他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样,只说了晚些时候再告诉我。”
“哦。”玉致了然地点点头,又启唇柔笑,“既然是这样,夫人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等谷主回来吧,反正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是吗?”语毕,她直起腰往旁边挪了两步。
“叮铃铃!”冷不防地,从她的袖子里滑出了一圈小小的、圆圆的、银光闪闪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宁无双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原来是一只小镯子啊!上面还吊着几个小铃铛,真可爱!”又轻轻摇了摇,“嗯,铃声清脆空灵,真好听!”
“夫人,不能摇!”玉致的神色微微一变,立刻将镯子夺了回去。
“为什么?”宁无双诧异道。
“因为~~~因为这只小镯子是奴婢在婴儿的时候,奴婢的娘亲留给奴婢的唯一遗物。”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娴静,玉致恭敬地低下头去,“奴婢自小父母双亡,所以对这件遗物非常非常珍爱,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镯子做工粗糙,禁不住日月洗礼,奴婢只是怕~~~”
“怕摇一摇把它给弄坏了?”宁无双大方地耸了耸肩,“原来这镯子对你而言如此重要,也难怪你这么紧张,那你以后可要小心收好一些,别弄丢了。”
“是,谢夫人体谅。”玉致赶紧躬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