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包办喜事的媒婆指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良辰吉日,阎罗谷谷主的成亲典礼终于被来开了帷幕。
本以为凭着玉面阎罗在江湖上的绝世“美”名,这注定会是一场冷冷清清、人烟稀疏的宴会,万万想不到那天,除了被邀请的司辕逸、寇香凝和柴云飞等人之外,观岳教的蔡啸伦竟也带着礼物和一大票弟子亲自赶来道贺,而烈焰帮作为观岳教的拜把好友,看在观岳教的邀约上于是跟着一起前来宴饮,而日月盟则看在烈焰帮的多年交情上也是不请自来,顺便还把青衣派一并给拉来了,由此类推,当天的婚宴场面不但不难看,甚至熙熙嚷嚷座无虚席。 这边厢,宴厅之上,个个觥筹交错猜拳酒令,喧闹的欢笑声几乎把阎罗谷的房顶都给掀翻了,而且这种情形从白天一直延续到了傍晚。
真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江湖上曾经人人弹劾诸多诟病的阎罗谷居然也会有这么受欢迎的时候。
而那边厢,新房里,喜烛熠熠,红罗帐下,一个穿着凤冠霞帔头上盖着喜帕的女子动也不动地坐在了床沿,宽大的衣袖里,两只纤纤玉手揪着膝盖上的衣裙不自觉地捏了又捏,似乎有些紧张。
这时,“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一下推开,两只穿着靴子的大脚丫先后踩了进来,尔后转身关门,顿了顿,遂朝着她的方向悠悠踱至喜桌前拿起了桌面上的喜秤。
垂着流苏的喜帕被一点一点慢慢 掀开,摇曳朦胧的烛光中,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容缓缓而现,只见她睫毛弯弯鼻子秀挺,眉宇间更增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娇羞,水汪汪的大眼眸眨呀眨地活似一泓清泉,小嘴儿红艳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独孤冥居高临下地立在那里,一时间竟看得有些怔忪。
真美!
“扑哧!”冷不防地,新娘子忽然抬起头望着他笑了出来。
“双儿你在笑什么?”放下手里的喜秤,独孤冥走到床边与她并肩而坐。
“我在笑你啊。”宁无双嘴巴一咧,丝毫没有半点新娘子应该有的矜持。
堂堂玉面阎罗素来只爱黑衣,这会儿竟任由别人在他身上东搞西搞穿得红彤彤的,乍一看上去像个红辣椒,喜庆之意浓得就连瞎子都看得到,然而他的脸上却还是那副冷冰冰冻死人的表情,活像有谁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成亲似的,这两件事情碰撞在一起,还真是非常有冲击力的哪!
独孤冥此刻的神情看上去郁卒极了,却什么也没吭,只是小心地替宁无双解下头上那顶沉甸甸的凤冠,又拖着她走到喜桌前坐下,斟了两杯清酒递了一杯到她的嘴边,“喝。”
圆圆的眼眸片刻眨了眨,于是伸手接了上去,“是,老爷。”
“噗!”甫喝下喉咙的酒一下子被喷了出来,独孤冥神色怪异地睇着她,“双儿,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爷啊!”
“我有那么老么?”
“可是,你是阎罗谷的谷主嘛,楚爷又说我以后不能再继续叫你谷主了,免得太见外,那我不叫你老爷叫什么?唔~~~官人?相公?还是夫君?”
无视新婚小妻子的苦苦纠结,独孤冥眉峰只蹙了一蹙便不在乎地说道,“随便你。”
远远地,新房外面开始传来了一阵阵喧杂吵闹的声音,渐渐地愈来愈清晰愈来愈靠近,看来吃饱喝足的宾客们不甘寂寞,趁着酒劲儿要来闹洞房了。
“相公,我们该怎么样应付他们呀?”宁无双嘴巴一努,往门外抛了个眼色。
“你在这里等着。”交代完,独孤冥起身径直就往门口那里走了过去,“呼”的一声打开门对着外面冷冷说道,“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你们通通都给我回去,倘若谁敢来闹洞房,我就亲自送他一程!”
话音甫落,“哗啦啦”一声,以司辕逸为首的众宾客们立刻鸟兽散般四处逃开,不消片刻,就连地上的蚂蚁都跑得一个不剩。
关上门,独孤冥大步走到宁无双跟前,连身上的霞披都未曾替她脱下,拉着她就往床上摁,“早点睡吧。”
“呃?可、可是相公,桌上的那些莲子和花生~~~”
“明儿再吃。”某人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压上了她的身子,急着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那、那还有水饺和面条~~~”
“也是明儿再吃。”燥热的气息丝丝喷洒在她胸前,某人只顾着埋头耕作,一下一下地啃着她的玉肌。
“但、但是相公~~~唔~~~唔~~~”
新娘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却被微微的娇喘所封住,洋溢着温馨喜庆的新房里,两个人的距离从未有过如此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