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猿臂轻轻一抖,笨重的锁链竟像听话的灵蛇一样乖乖钻了回去,蔡啸伦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态度倒是有几分难得的忍耐,“独孤谷主,老夫今日来并非蓄意挑衅,只是想当面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痛下杀手呢?”
“然则蔡教主意欲如何?”独孤冥双眉略略一挑,“既然你们已经认定是我所为,那我再多说下去也是白费功夫不是么?”
“听独孤谷主的意思,这件事与你无关?”蔡啸伦有些犹疑,“可是独孤谷主的贴身之物落在我们后院之内也是铁铮铮的事实,再怎么说你也欠了我们一个交代才是。”
“交代?”独孤冥臻首缓缓一昂,眸内的肃杀之气猛地一浓,“此事令我阎罗谷无辜受到牵连,就算蔡教主不说,我也定当揪出当中的幕后黑手,好好地款待款待他。”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独孤谷主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暂且相信你。十日之内,请独孤谷主务必派人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届时老夫将会亲自带人再来登门拜访,望独孤谷主信守诺言,还我们观岳教一个公道!”
“十日?”独孤冥两眼一瞟,“不必,三日足矣。”
“好!独孤谷主快人快语,老夫心服口服!今日我们就到此为止,得罪之处还望独孤谷主多多包涵,我等告辞!”语毕,蔡啸伦 转身朝着面有不甘的徒弟们挥了挥手,一大帮人马遂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阎罗谷。
“谷主,你怎么那么傻啊?既然你没有对观岳教不利,刚才为什么不好好说清楚呢?”宁无双急了。
“清者自清,何需多言。”独孤冥转过头来睇向她,“双儿,如果别人对你心存芥蒂,解释与不解释难道还有区别么?”
“可是谷主,我很担心你啊!都是我不好啦,要不是我糊里糊涂地弄丢了血玉,你就不会被人家这样白白冤枉,是我对不起你,每次都害到你,我、我真是一个倒霉鬼、扫把星~~~”宁无双愈说愈愧疚,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双儿,不关你的事,这件事情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对方很聪明地利用了你。”默默看了她片刻,独孤冥伸出手来轻轻拉住她的柔荑,脸上的表情有着不自觉的缓和。
“嘎?”宁无双一下愕然地抬起头来,“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
“没错。”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知道是谁干的?”
“唔。”
“谷主。”这时,楚槐和乔振生双双走上前来,“谷主,既然你知道是谁栽赃给我们,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杀上门去,还我们一个清白?”
薄唇不动声色地一抿,独孤冥微微侧过身去,如刀刻般深邃的轮廓上似乎有着莫名的自信,“不用。”
不用?宁无双和楚槐几个嘴巴同时一张,下巴差点儿掉在了地上。难道这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玉面阎罗打算就这么背下这条莫须有的罪状?不、会、吧?他老人家不是心胸极其狭窄的咩?不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咩?老天爷,世界末日恐怕要来临了吧?
“三日之内,他自然会来找我们。”眼见那三个人杵在原地傻了眼儿,独孤冥终于又慢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旋即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缕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