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史云登一转头,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杵着两颗被扎得严严实实的“粽子”,“乖儿子,这两个丫头你也想要哇?只不过是些普通货色,未免太滥竽充数了吧?”
“嘿嘿,爹,这两个要不要倒无所谓,我是看她们和寇小姐关系挺好的,就一并给带了回来,要怎么处置就凭您一句话。”史公子心满意足地咂了咂两颗大门牙。
“嗯。”很是傲然地点了点头,史云登踏出两步像挑选马匹似的睇着宁无双和鸳鸯慢慢扫视了一遍,一张凹凸不平的老脸上噙着狡诈又令人寒栗的笑意,看起来既鄙夷又淡定,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宁无双腰间一块仅如拇指般大小、却闪耀着亮红血色的玉佩上时,忽然“倏”的一声脸色巨变,尔后活像见了鬼似的“噔噔噔”连连往后疾退了几大步,差点绊到身后的台阶摔了个仰面朝天!
“爹!”
“他爹!”
史公子和孙美美赶紧上前伸手去扶他,“他爹,你怎么不走路瞧着点儿,慌什么呀!”
不急着理会孙美美,也不急着抚胸压惊,史云登反倒神色惊骇地伸出一根手指来颤抖着指向宁无双,另一只手猛地一把捏住史公子的手腕捏得死紧,“我的儿,你、你是从哪里带回来的这姑娘?”
“浔阳城啊!”史公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史云登立刻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不是在浔阳城北郊城外的山坡上,一处叫阎罗谷的地方?”
“阎罗谷?”史公子一懵,鸡爪似的手在半空中胡乱一挥,“什么阎罗谷鸡屁股的,我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从哪儿抓来的还不是一样!”谁管这些有的没的?
“爹,你就甭管她打哪里来的,反正只要进了咱们史家的大门,就一辈子都别妄想再出去,要杀要剐随便你差遣嘛!”
“哎呀,你懂什么!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大不一样!”史云登忽然有些气急败坏,粘在两颗大黄牙上的唾沫渣子几乎对着他狂喷了出来,“要是事情如我所想,那、那咱们史家搞不好就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杵在一旁的史公子和孙美美同时不解地开口。
切,不就是偷拐了一个普通丫头而已咩,能有什么了不起的麻烦?他们家有的是金山银山、珠宝玉石,即便这小妞儿的亲属找人找到官府上去了,只要他们悄悄塞几锭银子意思意思一下那官府大老爷,不要说是放人,就是把她的家属一并抓了都没问题,谁能够奈何他们半分?再说了,拐卖良家妇女向来都是他们家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不是吗?
丝毫没有理会孙美美和史公子的好奇,史云登撑起一双又黄又浊的小眯眼直勾勾地盯住宁无双,仿佛想求证什么,又仿佛要把她盯出两个洞来,过了好一会儿,“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宁无双。”某人臻首一昂。
“无双?啧啧啧,这名儿听着可真俗!果然是卑贱的命,登不了大雅之堂呐!”孙美美眼内的不屑蓦地一浓。
切,本姑娘就是爱俗,怎样?干你屁事!总比你家儿子的名字来得有内涵吧?宁无双朝着她更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哎呀呀,你这个大胆的死丫头,居然敢~~~”瞧见宁无双那副超不甘心的表情,孙美美当即气得头顶冒烟,于是“嚯”的一下扬起了一只手掌。
“慢着。”拖长了一把又尖又细的嗓音,史云登继续满腹狐疑地瞪着宁无双,一张合不拢的栗鼠嘴一上一下地叩了叩,说道,“你和玉面阎罗到底是什么关系?”
谷主?宁无双瞳孔猛地一扩大,“他是我家谷主,我是他的贴身奴婢。”
“不可能!”话音甫落,史云登已然扁着嘴巴毫不犹豫地大叫出来,“倘若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贱婢,玉面阎罗的修罗血玉又怎么会搁在你的身上?”
原来那块玉佩叫修罗血玉?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宁无双忍不住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腰杆儿,“你说这块玉佩?它是我家谷主不久前送给我的。”
虾、虾米?送给她的?玉面阎罗居然把那血玉送给她了?史云登的脸色立刻变得发白,睇视着她的眼神里除了不可置信的光芒,竟还带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眼前的这个女子肯定非同寻常!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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