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远从西北而来的得道高僧曾对兰竺山做法开光,长寿国都百姓得以庇佑生活安逸。历代皇帝对兰竺寺修加整顿如今为后宫太后娘娘们祈福所用。
北云以东处盆地地势,兰竺山高山连绵四季常青坐落其中,百年的历史怎样装修也掩不了斑驳的寺庙本身,只山脚下一条青石板小路能通向山腰的寺庙。
僧人黄昏十分歇息,整座兰竺山窝在这橘黄的光晕里。
大雄宝殿木门紧闭,里面,奢华的寝具竟毫不避讳的对着佛像而立。紫绸帷幔里春光满溢,一男一女赤身相拥用一床棉被遮身,说不出的污浊。
男子身材健硕,却顶着油光发亮的脑袋拥着女子道:“就不能再留一天?”
女子笑靥如花妩媚动人,伸出纤细的食指在男子胸前挑逗似的画着圆圈:“你急什么?那老家伙时日不多,待墨儿继位咱们有的是时间。”
男子勾唇,抬起女子的脸颊印上那儿樱桃般的红唇:“你这个妖精!”
随后赤身交缠,无限旖旎……
一个月时间转瞬,段翼藤日渐长进让所有人眼前一亮。接受这等苦差事的苏韶姗更是将心放回肚子,借着负伤之名和周公好好的约了次会在怡香苑睡得死沉。侍官只有些擦伤,将前来查看说并无大碍的御医骂了个遍,又亲自煲粥兼药忙进忙出,直到如心提醒男女有别这才放弃给苏韶姗上药在苑门口走来走去,这样专注又这样坐立不安的王爷是耿适从未见过的。
被如心劝回景芙殿,坐在桌几前,段言希捧着本册子沉思。他也心惊自己的举动,就那样抱着她来了从没留过女人的景芙殿,还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记得第一次见面,这个女人毫无睡相,算是颇有才气,弹得别致耐听的曲子,还有那个忠贞不渝的故事,种种画面萦绕脑海……
一旁的耿适见他迟迟没有翻页,揣测良久才道:“王爷您,是不是喜欢苏侍官?”闻言,段言希极度不爽投以一记闪着寒光的眼神。耿适识相的改口结巴道:“那,那个,臣,臣想说,王爷您的册子,拿倒了。”
“……”
秋末这天早晨,起了层层薄雾,苏韶姗站在树下呼吸新鲜空气。伤口处已结了痂。耿适来报说,秋叶服过药后也没什么事,太后的仪仗队已抵达皇宫,看着泛黄的树木苏韶姗暗叹:终于可以离开这皇宫了吧。
如心去厨房生火,看她站在院子里拿着披风上前:“苏姑娘,院里凉还是回房歇息吧。”
“谢谢你,我没事。”如果他出现的没那么及时,可能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她接过披风时忍不住问了句,“如心,王爷呢?”
如心看着苏韶姗窘迫的脸扑哧一笑全盘托出:“王爷可是急坏了啊,寸步不离的在您身边,直到您没事四更天才回去。”
“是这样。”听此,她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不明情愫,即便这人前后不一,还是想要去道个谢,“那王爷人呢?”
“王爷说姑娘还在生气醒来也不见得被待见,今日十一皇子考试就和太傅去清书苑了。”苏韶姗郁闷,转身要走,藤儿考试自己这个老师不在可怎么行?
如心从福管家那听得小道消息,一致认为他家王爷对有侍官有意,就多插了一句:“王爷还没这样照顾过谁,姑娘还是与王爷和好吧。”闻言,苏韶姗停步浅笑,就算讨厌被他过问感情自己也没有那么小家子气,看来还是要去找段言希说清这误会,“其实我和王爷有些误会,我现在进宫再去看看秋叶。”如心看到苏韶姗远去的背影会心的笑了:有戏!王爷可别搞砸了啊!
星辉宫大殿,段翼藤的考试多出了预定底线让皇帝大喜连连称赞。而凌贵妃鞭打下人又伤了二品侍官一事,在宫女太监们之间流传着各个版本,终于被皇帝尽数听去。凌贵妃依旧穿着华丽却跪在阶下掩面垂泪。坐在旁边的段翼藤看着搔首弄姿的女人厌恶到了极点,本皇子的老师你也敢打?若是眼神能够夺命,凌贵妃怕是不知死多少回了。
皇帝在椅子上愁眉不展:“爱妃啊爱妃,你让朕如何是好啊!”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太后中意凌贵妃,使得凌家外戚步步高升,哥哥凌舟元更是当朝宰相位居正三品久负盛名德高望重,连皇帝也忌惮宰相三分不得不专宠凌贵妃。
末了,思量良久皇帝才扶额下旨:“凌贵妃后宫之中恶意中伤,如不惩戒难以服众,来人,杖责二十!”
宫人领命拿着杖板上前,凌贵妃顿时大惊失色,扭着腰身连声求饶,“皇上饶命!臣妾知错!臣妾知错!”
凌贵妃哭花了妆,宫人好容易按住她,眼看板子就要落下,却被一声怒喝及时制止:“慢着!”随后,来人跨进门槛,高高的妇人发髻头冠耸立穿金插银,着一袭拖地红色提肩宫装满是桃花描金刺绣,冰姿玉骨体态丰盈,面如美玉明眸皓齿,虽为太后却拥有着宛若少女般的滑嫩肌肤令人辨不出年龄。
顷刻间,若干人等匍匐在地:“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乃先帝宠妃,先帝驾崩之后念太子尚幼才从遗诏里被追封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