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皇帝脸色不好,苏韶姗皱眉担心地问道:“皇上是否龙体不适?”这种时候应该要这样说吧。
他定定神,伸手:“朕没事。”随即又正色道,“既然是太傅的弟子,想必文采也不会一般,何不让朕开开眼界?”
“那民女可否向皇上借样东西?”
“你说。”
苏韶姗呼气,顿了一下才道:“古筝“上帝保佑,我不会被他拉去砍了!
借古筝?还真是个大胆的女子,她难道不知道这宫中是不许弹古筝的吗,更何况她还敢跟皇帝借?
一听苏韶姗借的东西是古筝,大殿上百官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平日最宠幸的凌贵妃就因古筝触怒龙颜被禁闭,也不知这女人是没有脑袋还是勇气可嘉。这边,段言希和段翼藤的脸难得表情一致,心中只有闪过个念头:这女人,不想活了?那奸诈太傅嘴角带笑和段谨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然而,听到这话的皇帝竟无任何表情也毫无一丝生气,其实自那天恍然听到琴声,他就甚是些想念。那禁闭的凌贵妃是当朝宰相凌舟元的妹妹又碍于是自己下的命令再收回去难免有些脸上挂不住,所以在苏韶姗提这种要求时,他也并未动怒。
皇帝迟迟没有反应,苏韶姗唯恐自己就这样被无视交不了尉迟绝的差,决定搬出个关键人物:“民女听闻皇后娘娘极擅古筝,皇上也极其爱听。之所以向皇上借,是认为皇后娘娘一直借此来为皇上排忧解郁,相信皇上在听娘娘弹琴时那种快乐是来自心底。民女不希望这样能给人带来快乐的琴音就这样消失贻尽。”语毕,苏韶姗的脚丫子紧抓地面,心像是被绳子捆着般呼吸困难,手心已捏出了汗,这位皇帝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会不会下一秒就说:亵渎皇后,给朕拖出去斩了?在心里双手合十:保佑我苏韶姗不会就这样死于非命!
谁知,那皇帝竟然笑了起来:“哈哈,不愧是太傅弟子,这古筝朕借你便是!”
?全部人大眼瞪小眼,满脸惊讶,皇上莫不是转性了?
苏韶姗终于卸下紧张行礼道:“民女谢过皇上。”
几个宫女将一架红木镂空雕花的古筝抬了上来,苏韶姗步履轻盈衣抉飘飘,就这样在众人眼中优雅的缓缓入座。
抚上琴,琴身有些老旧却音色纯正,因是皇后娘娘的琴,皇上有事没事就叫乐师调音才得以这么纯正吧。
皇帝挥手示意,苏韶姗抬手抚上琴弦,清清嗓子,清脆灵动的声音便回响在大殿之上:“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珈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曲终,大殿顿时安静。
似乎,很直白易懂……
似乎,很别致耐听……
良久,皇帝脸上闪着抑不住的光彩道:“这曲,很好听,名什么?是你所作?”
苏韶姗垂首冷汗:“回皇上,此曲名为烟花易冷非民女所做,此乃家乡的歌谣。”不得不说,杰伦兄,你圆满了!
皇上点点头,看向了太傅:“尉迟太傅果然名不虚传,连弟子都这样不一般,做藤儿的老师正合适!”十一皇子顽劣出名,大臣们也跟着点了点头,皇上说好谁敢说不?
岂料,这时竟有一人站了出来:“启禀皇上。”
皇帝看向站出来之人:“哦,凌爱卿?准奏。”
“臣认为,宫里女子不可干涉政课,教学重任也从未适用女子,由她担任皇子教学之任实在不妥。”说话的,正是当朝宰相凌舟元,说这番话一个原因是苏韶姗为女儿家,第二便是她与那人相似的长相。
苏韶姗有些怄火,看你戴一乌纱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女子就不能教书了吗?我还等着给尉迟绝交差拿我的户凭呢!
“既然凌大人这么说,那么还请皇上不如将其封为玺印女官,这样一来便可以了吧?”这两人在朝堂之上就常常不合拍,尉迟绝看向凌舟元,投以‘那是我弟子,你少废话’的眼神。
这一边,皇帝闻到股火药味又已经在心里敲定苏韶姗非教段翼藤不可,便出来打圆场:“玺印女官?甚好甚好!”随后,皇帝在大殿太监耳边说了几句,太监便举着拂尘翘着兰花指向前道:“苏韶姗接旨!”她应声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特此将苏韶姗封为三王爷段言希侍从玺印女官便以担任皇子教学重任,钦此。”
苏韶姗从太监手上接过金黄的圣旨:“民女接旨。”随后,她才回味了一遍,等等,谁的侍从玺印女官?
她翻开一看,顿时鼻子气歪:三王爷段言希侍从玺印女官。
我擦!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