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弟,你可是心里还有怨意?”
孙恪面色若常,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孙昭看着孙恪,慢慢的抬起罩在龙袍下的手搭在孙恪的肩头,轻声说道。
“在这深宫里,每个人都做过违心的事情,她在这深宫里站住脚
是靠着她的娘家,自然是一心一意的护着,只是她不该纵容外戚专政,又妄想动摇我朝龙脉。只是,这些事情俱都事过境迁,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孙恪也明白,正是因为为了孙家的天下,就在太后先后指了娘家的王家的两个女子,一个入宫做了皇后,一个嫁进了王府,无奈之下,他们两个人商议之下,为免朝堂动荡,便先绝了子嗣的念头。
想起以前的艰难,点头说道。
“我知道。”
“至于锦绣夫人,派人仔细的寻找,只是,你也莫要太入心了,莫伤了神。”
孙恪又应了一句。
“皇兄放心,臣弟自会以国事为重,不会因为私情耽搁了正事。”
孙昭听弟弟这么说,才放了心,因为孙恪还要与兵部商议边境上闹上来的事由,所以,匆匆的又出了皇宫。
出宫以后,兵部那边因为久等他不到,便已经到了王府里候着,所以,孙恪便直接回了府里,与兵部的主事及参议还有自己属下的副将商议到了半夜。
等到众将都散下了以后,孙恪独自去了书房。
这么多年,孙恪和孙昭兄弟齐力,自从封了王以后,他在南边便是厉兵秣马的准备着,只等着有一天一旦朝廷里出了事,救皇兄扶江山,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些事情,日日不得安寝。
曾经是当朝太后,也是他和当今圣上孙昭的母亲的王太后,为了王家的权势,专用外戚,剥夺兵权,几近是肆行无忌,幸是在先皇龙驭殡天前,已经封了孙恪的封地,所以,兄弟二人只能屈意行事,以致当今的金朝成了南北对立之势,至到去年的年末,王太后病逝,孙恪根本说不上来伤心,他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像是落了地。
皇城之内,亲情寡淡,原本这也怨不得他。没有哪个母亲会亲手经了自己儿子的子嗣,只为了让他们生养出一个有着王氏血脉的子嗣,想到此间,孙恪心内便又是一凉。
这时,外间有人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然后低声说道。
“王爷,兵部急件。”
“进来吧。”
孙恪去了火封,看过了以后,在信上注了几个字,便又封了火漆封。
“交与兵部。”
“是。”
侍卫才要下去,孙恪又叫住了侍卫道。
“我有封信,你与我送到会郡。”
孙恪执笔写了一封言辞简短的信函,塞到了封内后,又对侍卫说道。
“具体地址你去问刘管事。”
再次交待了下去以后,孙恪也出了书房。
这封信很快被送到了会郡,白方原本就在家中,接到信后,一时半刻也不敢耽误,带了两个小厮,快马加鞭的便往金朝的京城永乐城赶了过去。
八日以后,终于进了城。
到了王府的门口,白方把孙恪写给他的信递到了门房管事的手中,那管事见果真是王爷亲笔,也不敢耽误,即刻往里通传了进去。
白方沉了又沉,怕自己会出了什么破绽,站在门房外,心思转了又转,一路上他的心里已经想了很多,可是,总是觉得有些害怕,所以,更是加着几分的小心。
在门房等了略有一个时辰以后,里面出来一个面色精干的侍卫,大踏步的进来以后,对白方说道。
“白老爷,我们王爷有请。”
白方整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躬身的随着这个侍卫往里面走,等过了二道门以后,又有里面的小厮迎了上来,带着他过了角门,从一个偏殿向前绕过正院,直到到了一个堂屋的门口,白方抬头迎面先是看见一块赤金红底的硕大的大匾,匾上是草书的二个差斗大的大字“暾堂”,字如游龙,笔若铁锋,厉气煞人。
白方站了片刻,便有小厮又出来引着他进了门。
白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孙恪,进去以后,抬见只见有一个身形高大挺拨的男子背对着他,像是正在拿多宝阁上的摆设着的物件。
“草民白方见过景王爷。”
白方起身,抬头便看见面前的人头戴着明晃晃的一只掐金丝的朝阳五龙王冠,身着大红云缎的常服,常服上的前襟及两肩处绣着金丝盘龙团纹,腰间系着一条蟒带,脚上一双行龙纹样的皮靴。
“起来吧。”
孙恪并没有坐回原来的桌案前,而是走到了一旁的楠木椅子旁边的右首位坐了下来。
然后又对垂手立着的白方说道。
“你也坐吧。”
白方坐到了孙恪的对面,不敢坐实,只是搭着个边的样子。
这时候有小厮上前,摆上了茶水。
孙恪打量了一下白方,他记得白锦绣说过白方已经近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