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某处。
“饭桶!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杀不了他,我要你干嘛?你都可以去死了!”一个身穿砖红色衣袍,年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手执长剑,满脸怒火。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那跪着的人赫然就是从福来客栈里逃出来,被夏侯逸轩削去了一只耳朵的‘店小二’!
“留着你只是浪费我的粮食!”那中年男子作势就要朝跪那‘店小二’刺去。
“住手!”一声娇喝,也适时地救了那个‘店小二’一命!
那中年男子听见这声娇喝,心头一凛,连忙收回了剑,回头恭敬地行礼:“姐姐!”
没想到,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是当今皇后樊思琴,此时的她一身便装,斜眉入鬓,自有一番英姿,来到他们面前站定,狠瞪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男子,又朝旁边的那个‘店小二’瞟了一眼,随即挥挥衣袖:“阿奇,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多谢主子不杀之恩!”那叫阿奇的‘店小二’如获特赦一般叩头离去。
待那里只剩下那中年男子和樊思琴,樊思琴才开口骂道:“弟弟!你好糊涂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派人去杀夏侯逸轩?”
原来,那中年男子是她唯一的亲弟弟,也就是当今国舅樊思远。
“姐,我也是为五殿下着想嘛,你看这一次五殿下中毒,我想这一定是跟夏侯逸轩有关,我只是想为五殿下报仇而已……”樊思远满脸无辜。
“住口!”没等他说完,樊思琴便厉声喝断了他的话,长长的金指套直指樊思远的脑门:“弟弟!你下次做事情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动动脑子再去做?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去天狼山求解药回来救华轩?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谁护送南宫傲月去天狼山,是你吗?”
“姐,我,我只是想帮你的忙而已……”樊思琴的声音明显不如刚才那般大了。
“帮我?”他不说则已,一说更让樊思琴更来气,几乎是大骂:“你什么时候帮过我?你不给我添乱就好!你说你,从小到大,让我给你擦屁股的事情还少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姐,现在对华轩最大威胁就只有夏侯逸轩了,他这一次出去,正是一个除掉他的好机会,难道,你还要让他回到皇城来吗?到时候,立太子之事一旦定了下来,那一切都晚了!”
樊思琴冷哼一声:“除了我儿子以外,谁还有资格坐太子之位,我告诉你,先别再动夏侯逸轩,一切等他们取回了解药再说,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是,一切全听姐的吩咐!”樊思远这回倒不敢再自作聪明了,见还在生气的姐姐,他马上拿出他的看家本领,连忙为樊思琴按摩起双肩来:“姐,您别生气了,弟弟知道错了!”
看到他肯认错,手嘴并用,樊思琴脸上的怒气慢慢地就烟消云散了,轻叹一声,道:“弟弟,我们的爹娘死得早,我们姐弟从小寄人篱下,受尽了他人白眼,从姐姐进宫那一天起,姐姐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仰视我们,所以,我一直努力着,我们没有殷实的家底,也没有强大的靠山,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只有华轩当上了宣城的皇上,那么,就再也没有敢动我们姐弟俩了!”
回想起过往一路走来的艰辛,樊思琴的眼睛湿润了,尽管她最终还是赢了,可是,这中间她付出过多的努力,付出过多少的泪水,踏着多少人的尸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现在,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她就成功了,所以,她会坚持再坚持……
“姐,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如果,如果我武功好一点,能力好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看着姐姐伤心难过,樊思远亦陪着动容。
的确,若不是他没用,那么,以樊思琴今日今时的地位,让他统领整个皇城的兵马,那绝对没问题。
只可惜,樊思远中看不中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除了国舅这个身份以外,他没得任何的官职。
樊思琴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块什么料,气也气过,骂也骂过,恨铁不成钢也没办法,只是抚着他的大手,淡淡一笑:“弟弟,姐姐不指望你入官途帮多少忙,姐姐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为樊家开枝散叶,这样,姐姐就对得起在天上的爹娘了。”
一说到这个,她忽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小七不是怀了孩子,应该也快生了吗?但愿,她这次能为我们樊家生个儿子来传家接代。”
一提这个,樊思远整张肥胖的脸便垮了下来:“姐,我看没有什么希望,我都连生了七、八个女儿了,这次小七的反应跟小六一样,估计又是个赔钱货。”
原来,樊思琴一直希望自己的弟弟多生儿子为樊家开枝散叶,将来也能依靠裙带关系入朝为官,从而巩固他们樊家在朝中的地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二十年来,樊思远先后娶了七个夫人,除了大夫人不会生育以外,其余生的都是女儿,这让樊家姐弟头疼不已。
他们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刚娶进门不久就怀了孩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