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浑身都痛。
安语婧在睡梦中痛的清醒过来,幽幽的睁开眼眸,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耳边依稀听到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乍然想起昏睡前的事情。那一瞬间,心底浮起来的是几缕悲凉,几缕无助。
天那么的暗,雨那么的大,心那么的空。这样的人生赋予她的又是什么?
其实,她从来都不信命的,从来都不相信。即使,她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一直想着,只要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没有丈夫的疼爱,没有富裕的生活,有的只是如同白开水一般还要干净平淡的生活,她也会慢慢的过的。
她以为,她做到了这些,她就能够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她以为,她这样做的话,就会保护了自己,也会保护身边的人?她以为,她真的很甘心,甘心一辈子禁锢在这一座冰冷的牢笼里面。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所有的她以为,都是不对的。原来,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间中,真的没有一块净土,真的容不下。原来,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终究是逃不过风云诡异,阴谋暗算。
想起夏桀的残戾与阴狠,想起宸妃的怨恨与阴毒,想起那些下人们的奚落与嘲讽,想起云竹的痛苦与无助,想起她的悲哀与绝望………
安语婧怔怔的看着华丽的紫色流苏幔帐,她不会再沉默了,不会再默默的接受自己的命运,她要反抗到底,绝不低头。因为,那样的卑微,那样的绝望,这一生,她永远都不要再经历了。
双眸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咬住嘴唇,无声无息的哭了。
这一生,痛了身,寒了心,终究是受够了。
似是听到声音,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王妃,您终于醒来了。您等等,奴婢这就去禀告王爷。”
那丫鬟作势要离开,安语婧倏然拉过她的手,神色有些急切,哽咽的问,“等一下。”
“王妃”那丫鬟不解的喊了一声,“您怎么了?”
安语婧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问,“我的丫鬟,云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丫鬟一愣,忙道,“她在后院养病,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听闻,安语婧松了一口气,人还在府里就好,看来是逃过一劫了。只是那个男人,会轻易的放过云竹吗?毕竟,她没有做到他要求的,不是吗?收敛了心思,看着身边天真的丫头,不禁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叫秋月。”秋月乖巧的回答,安语婧点了下头,问,“我睡了多久?”
“足足三日有余。”
安语婧惊讶了一下,竟然是这么久了,难怪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去吧。”算了,该来的,总要来的,逃避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
秋月点头,忙退了去。
门再次推开时,安语婧早已经是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抬眸间,透过幔帐,清晰的看到有两道人影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她自然是熟悉,那么另一个又是谁?
夏桀一身深蓝色的华丽锦袍,衬托着他非凡的气质,以及不怒而威的气势。俊美如玉的容颜,风度翩翩的气度,有着令所有人为之痴迷的本钱,只可惜,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子,却有一颗比铁石还要硬的心肠。
他背后的那人,一身白衣似雪,清秀俊朗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看上去特别的舒服。颀长挺拔的身材,配合着清新温馨的气质,俨然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正疑惑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床边,隔着若隐若现的幔帐。
安语婧不意外的撞上了一双幽蓝冰冷的眸子,她垂下眼眸,淡淡的道,“妾身见过王爷。”
夏桀没有多少情绪的开口,“免了。”
安语婧丝毫不在意,垂眉间,听到白衣男子开口,道,“在下文章见过王妃。”
文章?安语婧倏然抬头看向他,从头至尾的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只是,看了好半天,她都很难拿眼前的这号美男子跟21世纪那个更贴近于小男人的人相提并论。看来,名字相同,这人还是有极大的差别的。
刚这么想着,安语婧的眼底忽然间划过一丝悲凉,神色间多了几分凄楚。
“王妃”文章不明所以,迟疑的开口,安语婧倏然回神,朝他抱歉一笑,“没事。”
夏桀凤眸微眯,侧目吩咐道,“你先下去。”
文章一愣,眼睛转了一下,轻笑道,“是。”离开前,他看了安语婧一眼,温和道,“王妃,在下先行告退。”
安语婧点了点头,道,“好的。”
等人消失在视线当中,夏桀顿时开始发难,摆着一张臭脸,阴森的开口,“你的胆子可真的不小,当着本王的面,竟然和别的男子亲亲热热的?”
一想起她刚才看向文章的目光,他的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更郁闷的是,她竟然对文章笑了,笑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