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然已经在地下室被关了整整两周,
没有白天。
没有黑夜。
眼前永远是一盏昏黄的壁灯。
每隔一天或者两天,她才会有一顿饭。
饥肠辘辘的她几乎是狼吞虎咽,也不管饭是否馊了,菜是否坏了。
吃完后,就躺回到了床上。
这小小的一盘连肉腥也闻不见的食物已让她换上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体越来越虚弱,很快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后来她是被薛雯雯叫醒的,她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了水泥地上。
她虚弱的没有力气去反抗,只无力的吐了句,“原来,绑架我的人是你?”
“告诉你,叶芊然,我要和承熙结婚了!”薛雯雯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神情。
“绑架我威胁他和你结婚?”叶芊然朝地上啐了一口,“世上不要脸的人有很多种,但像你这样的已经到了无敌的境界了。”
“你才是最不要的狐狸精!”薛雯雯恼羞成怒,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朝她扇过去,然后反手又是一巴掌,鲜血从叶芊然的嘴角流了出来。她冷笑一声,突然使出全身仅有的力气朝她扑去,张嘴用力的咬住了她的手。
薛雯雯痛得像杀猪般嚎叫,“快点进来,给我教训她。”
外面两个蒙面男子闻声,跑了进来,对着叶芊然一阵拳打脚踢,叶芊然痛的晕死了过去。薛雯雯余怒微消,又对着她的肚子狠狠的拽了几脚,才解气的离开。
寒气渗透在地面,潮湿冰冷。
叶芊然躺在地上,单薄的衣裙很快湿透了。
时间在黑暗里一点点的流逝,她的血液也在一点点的冻结,但是大脑里活下去的信念顽强的支撑着她的生命。
从铁门下的缝隙里传来了一线光明。
天似乎亮了。
无休无止的沉寂也像冰层般粉碎。
外面变得吵闹起来,有鬼一样的哀嚎,还有重重踹门的声音。
门被踢开了。
“芊然——”一个熟悉的叫喊声传进了耳朵里,她努力地、挣扎的,将沉重的眼帘拉开了一道缝隙。
熟悉的轮廓模模糊糊在眼前晃动。
“承熙……”她微弱的低喃着,眼角溢出一抹泪,“不……你不是他……你是天使变得……来带我走的,对不对?”
“芊然!”他看着遍体鳞伤的她,五脏liu腑都像被匕首搅动着,痛苦渗进了骨髓。温热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滚下,碎在她的面颊,交融着她的泪,一起滑落,他自责、暴怒、脸上充满了仇恨的狰狞,“谁也别想再把你带走!“他用毛毯裹住她冻僵的身子,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颤抖的唇际有了笑意,虚弱的像丝缥缈的风,“我好想离开这里……”
“好,我们现在就走。”他抱起她走出了牢笼,踏过趴在地上被打昏的两个男子,停了下,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个地方,让它永远消失!这两个人,让他们生不如死!还有,这件事不要让薛磊知道。”他要给他个措手不及。
“是,Boss。”身后之人凝肃颔首。
一周后,最轰动秦海的婚礼即将在PENISULAHOTEL拉开帷幕。
所有嘉宾都已到场。
新娘穿着意大利著名设计师专门为她赶制的钻石婚纱,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一个小时后,莫承熙的身影出现在了宴会厅门口,他一手拽住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的衣领,像拖着两只死猪缓缓往里走。
在场宾客一阵惊呼。
“承熙,你这是在做什么?”莫太沈絮菲差点就要跳起来,被丈夫莫德曜按住了,他早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知子莫若父,儿子能这么轻易同意结婚,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虽然他很希望能和薛家联姻,但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威逼自己的儿子,而且薛家这样做是完全没把他莫家放在眼里。
薛磊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的抽搐,薛雯雯吓得魂都走了一半,呆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今天,我带了两条狗来助兴!”说完,他松开手,抓起桌上没开盖的酒瓶往桌缘用力一敲,“砰”的一声脆响,酒瓶就没了上半截。
在场宾客心惊肉跳。
他把酒浇在其中一个半死不活的男子脸上,男子哼唧了两声,突然瞪大眼睛,张开被打掉牙的梆子发疯似地嚎叫,“是薛总让干的,是薛小姐让打的!”
莫承熙猛地一甩手,酒瓶砸到十米开外的喜字贴上,粉身碎骨。
薛雯雯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蹲到了地上。
薛磊脸色一片惨白,他望了莫德曜一眼,指望他能出来坐镇,没想到莫德曜慢悠悠的抽着雪茄,像个没事人似地,看样子是打算放任儿子“胡闹”了。沈絮菲想要阻止,但被丈夫搁在桌下的手按着,只能干着急。
莫承熙走到了薛雯雯面前,抓住她的婚纱,将她提了起来,她吓得嚎啕大哭,直向父母求救,“爹地,妈咪,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