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浅浅地一笑道:“上次离开时,的确没打算还能回来,可——”顿了顿又道:“嗨!总之,这不是就又回来了!至于原因,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等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凝香和公主殿下呢?听说我没在时,宫里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啊!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莹露道:“她们眼下都好着呢!要听说梅儿姊姊来了,定乐得不行!”
才说到这里,听房内有人娇声笑道:“真是妙极,白日里才见喜鹊高飞,入夜就有贵客临门了!”随着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正是凝香笑吟吟地从里走了出来。
梅儿见她虽身着俭素宫装,但面上气色红润,如此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这大半夜的,是谁呀?!”跟着又是一声猫叫,再看凝香身后,是月桂公主抱着猫咪走了出来。
梅儿见了,忙快走几步上前,半是恭敬半是玩笑着深施一礼道:“御卫梅儿拜见公主殿下!珑小主安好!”说着情不自禁地握住凝香的手,眼中闪着泪光道:“早知姊姊要受那么多苦,妹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见她这样,凝香一时也无语凝咽。
身边的逸芙也向公主和凝香合十问礼,月桂公主咧嘴笑道:“原来是你们呀!真是好极!”
凝香当菜听梅儿还称自己小主,虽知她是戏言,可还是有些怅然,额首还了一礼,含笑自嘲道:“妹妹快别说笑,这里哪儿还有什么小主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罢了!”
莹露见她们如此,插嘴安慰道:“姊姊您千万别这么说,在奴婢心里,您永远是我的小主。”
月桂公主最不忌讳尊卑贵贱,见他们说起这个有些不悦,道:“在我的竹香馆里没什么公主、小主的,大家在一起都是好姊妹。”才说到这儿,她见丫鬟妞妞送暖炉出来,指着她道:“也包括妞妞在内。”
妞妞听了半截子的话,没闹明白是什么意思,茫然道:“什么又带着我了,妞妞可不想再去跟人打架了!怕也怕死了!”一句话逗得众人都捧腹笑了出来。
逸芙指着梅儿道:“如今我们这儿已有了一位真正的功夫高手,以后再有打架这档子事,哪儿还轮得到咱们了!”逸芙话音才落,恰巧公主怀里的小咪“喵喵”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应和她说话一样,众人又是开怀一笑。
一阵夜风刮过,凝香打了个寒颤,呵气搓了搓手,对众人道:“外头冷,咱们还是到屋头围炉叙话吧!”于是大家鱼贯着走进屋去。
掀开棉帘步入内室,一阵热气扑面而来,梅儿喜道:“嘿!果然还是屋里头暖和!”
逸芙过去蹲在火盆边上烤手,见满盆里都是亮晶晶的银碳,不禁羡慕道:“到底公主这儿的待遇好,这银碳可是极难得的,别说我们的清心殿,就连一般的小主们也不是人人都有份儿呢。”
莹露得意道:“是呀!万岁爷对公主最好了,咱们当奴婢的也跟着沾光呀。”她说着去给大家煮茶来喝。
这些姑娘们年纪相仿,属月桂最小,梅儿稍大些,若论起心机,还是凝香最为机灵,可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心地纯善一类,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很是一团和气,其中梅儿与凝香最为亲近,许久不见很是想念,又因各自都经历了许多事情,早拉着手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月桂在旁眯眼仔细地打量着,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把拉过莹露指着她们两个征询道:“你瞧这两位姊姊长得是不是十分相像!若此时让不知底细的人瞧了,定会说她们是亲姊妹呢!”
莹露被她这样一说,也仔细打量了一番,续而赞同道:“可不是呢,初见梅姊姊时,总见她打扮成戍卫的样子,英姿飒爽的,这会儿换了身儿女装后,和凝香姊挨在一起,还真是十分相似呢!只是两位姊姊在气韵上略显不同,梅儿姊姊娴静多姿,凝香姊姊却是灵动俏丽。”
月桂笑道:“你这张巧嘴到真会夸人,要本公主说呀,凡是美到极致的女子,看起来都是有些相像之处的。”
梅儿和凝香听了她们的对话,也不尽对望一下,也是觉着互相有些相像,凝香转了转心思,道:“这也不算是一件奇事,我与梅儿姊姊大抵还是远亲,同祖同宗的,有些相像自然也是有的。”
月桂是个毛躁性子,在一个地方是呆不久,才和她们聊了一会儿,便吵着要去小厨房寻些零食来给大家来吃,其实是她自己想吃,于是撇下众人带着妞妞去了。
梅儿和凝香聊得亲密,逸芙一个人闲着无趣,到外间屋去瞧莹露煮茶,莹露见她来,一面忙着一面嘟嘴抱怨道:“你瞧我们这竹香馆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好像样样都好,就是没有半点自由,总被关在这小天地里,甚是无聊,我都好久没侍弄过喜欢的花草了!”
逸芙劝慰道:“谁都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是想开些吧!再说这冰天雪地的,哪里来的花草让你侍弄,你怕是憋闷糊涂了吧?!”
莹露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随即道:“你这姑子也忒孤陋寡闻了吧!是不是只道花开到荼蘼时便算完了,怎不知冬季还有许多的花儿是可以接茬儿开的,比如:君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