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听了这话,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见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丝笑容,可又见梅儿还是昏迷不醒,着实心里还很是不安,忙催促媱儿快快动手为其施治。
媱儿听了忙叫阿秦取过自己的药箱,展开后,从里头取出针灸褡裢,一边着手准备着,一边转头对承玉道:“待会儿奴婢为梅儿大人施针梳理筋脉时,需要除去她的衣衫,肌肤裸露在外,为免其受凉,请王爷派人在房内放两个炭火盘用于取暖,并用暗色幔帐将我们罩在里面,一来保温,二来也可防止有人窥视,另还需叫得力之人在房前屋后时时守护着,定要确保此房四下清净,万万不可叫外人搅扰到了才好。”
承玉听了,忙叫阿秦派人按媱儿的吩咐速速去办,并仔细问还有什么需要他来协助的没有?
媱儿忽而灵光一闪,想起此前在宫里那会儿,同几个姊妹一块儿送凝香去浣衣局时逸芙说过的话,大意是:梅儿和玉郡王自小相识,且情缘不浅,只是眼下谁都没有说破心事而已,如有机会能撮合他们在一起才最好呢。
媱儿思量后,计上心来,扭头对承玉道:“媱儿身为医女,眼下并无带来随从,待会儿奴婢为梅儿施治时,若身边有人搭把手,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承玉面露难色道:“按说这要求到没什么,可你方才说梅儿待会儿要赤身医治,这就不好办了,所谓男女有别,私相授受尚且罪过,她那样……怎可留男子在侧?我这紫霄阁名为休闲别院,实是专为监督周遭驻军而设的,平日除了一些男丁护卫外,并无任何女眷留宿在此,此时天色已晚,外头风雪正大,若派人下山到寺里找个姑子来,又怕会耽误了诊治!这可如何是好?你看能否另想个法子,无需旁人协助可以么?”
媱儿故意正经摇首道:“除了针灸可立见奇效外,熏艾也是一法,可奴婢来得匆忙,身边并未携带足够。”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哎!实在不行,以奴婢之见,不如就请王爷代劳了吧!这里属您身份最为尊贵值得信赖,天下还哪有您这样的正人君子了,想必即便是梅儿醒着,也必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承玉听了她的提议,真有些哭笑不得,忙极力摆手推脱道:“此事关乎梅儿姑娘一生贞洁清誉,万万使不得,再说我于医理也是一窍不通,又怎能帮得上忙呢?”
媱儿早知他会这么说,又力劝道:“王爷不必再推脱了,眼下事出紧迫,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您人虽在此,大可背过身去不看便是了,至于您说不懂医理,那更不要紧,其实也无非是帮我递些东西而已,眼下别无他法,就请王爷还是勉为其难吧,事后只要奴婢不说,便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的,退一步讲,倘若日后梅儿知道了感到委屈羞愧,王爷不妨将她纳为妻妾明媒正娶便是,梅儿妹妹冰清玉洁,出身也算高贵,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想必还是配得上王爷金贵之躯的。”
承玉听了这话,内心一甜,心道:“若因此能娶到梅儿为妻,本王当然乐意,就是不知梅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长话短说,经媱儿再三解劝,承玉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他还是头一次面临这事,心里却觉得好不别扭。
此事说定后,其它事宜也都一一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承玉叫人关好门窗,拉紧窗帘,放下布幔,并叫亲信护卫在门口看着,叮嘱他们万万不可叫人窥视或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打搅,待一切安排好,这才同王爷一起将梅儿扶起身来,摆成盘膝打坐的姿态,然后除去身上的衣衫,当然承玉早双目紧闭,背过身去,媱儿则开始施针医治。
承玉外表风流潇洒,实则内心端正传统,与寻常的纨绔子弟自是截然不同,至今还从未涉足青楼欢场,虽也偶尔也和身边侍女们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分寸捏拿的刚好,从未轻薄于人,一心只视男女之情圣洁,“淫”字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弥天大罪,而此刻,他身背后,梅儿的芊芊玉体触手可及,暗香袅袅来袭,幽静之下,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与呼吸,如此,怎能不令正处于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他面红耳赤、心潮起伏呢!
媱儿行针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忽而叫他拿这个针,忽而又让拿那个药粉,承玉此时正心猿意马,真有些手忙脚乱的,有时难免顾此失彼忘了避嫌,目光多少看到了想看又不敢看的画面,甚至一次还无意间触碰到了梅儿的身子,直羞得承玉满面热汗,又不能宽衣散热,真是好不尴尬,媱儿见了,心里暗自好笑。
大约一个时辰后,施治完毕,媱儿这才将梅儿的贴身寝衣重又穿戴好,轻轻放回床上躺好,转面对王爷提醒道:“多谢王爷的鼎力相助,现已大功告成,您可转过身来了。”
承玉这才如释重负,檫了下脸上和心口上的汗水,回过头来,只见梅儿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气息平稳,面带娴静,心里很是高兴。
媱儿为梅儿掖好被角,后再为她把过脉后,笑着对承玉道:“嗯!估计梅儿常年习武之故,身体异常强健,伤的这么重,居然这么快就吧淤塞的穴道均已疏通好了,这么看来,大约明早便可醒来,到时再用温补之药慢慢调理,不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