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莹露和逸芙只管偷笑看热闹,心想只要公主这边不吃亏,教训一下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正好可以出口恶气,唯独凝香怕事闹大,好心劝慰了两句。
公主胡乱打退拦着的人后,一手一个拉起凝香主婢又往外闯,谁知才冲到门口,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巡查侍卫,掌印公公忙指挥他们再次将公主等人拦下。
这队侍卫不认得少在后宫露面的公主和凝香,因此只听掌印的吩咐,一个个横着膀子拦住去路,公主势单力微,再也无计可施,索性气呼呼地回到院子里见东西就摔,她的丫鬟妞妞也跟着起哄,整个浣衣局顿时被公主搅得天下大乱、人仰马翻,许多浆洗好的被单、衣物都被她撕开掀翻在地,远望去真如大圣闹天宫一般,好不热闹。
公主主婢在浣衣局撒开了欢儿地胡闹,逸芙和莹露在一边看了都是忍不住拍手称快,凝香却早就急得不行,忙摆手招呼:“月桂快住手,别再胡闹了!”心道,这哪里是来救我的,分明是来给我添乱捅娄子的!若此时皇后或是皇上来了见此情形,必定要降罪下来,到那时,我纵然有理也说不清了。
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凝香正提心吊胆着,忽听身后有人朗声宣道:“皇后娘娘驾到!”随着话音落下,见威仪四射的凤銮仪仗从浣衣局院外徐徐开了进来,在场之人见了无不纷纷行下大礼,齐声问安。
公主虽初生牛犊,可眼见这阵势也给震住了,慌忙跟着众人一道施礼,喧闹的场景至此才总算告一段落。
凤轿落地停稳,见皇后将怀里的小白兔交与身边的侍女,后由人扶侍着缓缓步下凤辇,站定后,冷眼左右环视一番,尚未开口询问,忽见余易秋冒然冲到人前,用手指着众人厉声责问道:“哎呀!这是谁在这里胡闹,要反天了吗?简直就是目无宫规法纪了,瞧瞧这一地的狼藉,还不赶快叫人拾掇起来。”皇后白了她一眼,稍显不悦,暗道:“本宫在此,哪儿轮得到你先发话了,真是蠢材。”
浣衣局的掌印公公和管事嬷嬷听了,一面忙指使手下人去收拾残局,一面过去向皇后简诉了一下方才事情的起因和大致经过,皇后听了时而皱眉,时而微微点头。
与此同时,拘在地上的莹露用手掩嘴悄声告诉身边儿的月桂公主道:“公主您瞧见,这个正在叫嚣之人便是余易秋,就是她害了我们小主的罪魁祸首。”
月桂方才见她像疯狗一样叫唤,早已心生厌烦,当听莹露说她就是欺负凝香的人,登时火往上涌,也不管皇后是否同意,就腾地站起身来,朝余易秋指着她怒道:“原来你就是余易秋呀!本公主正想找你去算账呢,你自己到送上门儿来了……”
公主说着话,三两步冲过去,不由分说,揪住头发搂头盖脸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妞妞和肥猫小咪见主子出手,也不甘示弱,都飞窜上去朝余易秋发难。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在场之人无不错愕,余易秋更是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地有皇后坐镇,居然还会遭到突袭。看她被公主几个巴掌打得她满眼冒金星,登时叫嚷着慌了手脚,连身上的功夫一时也忘了施展,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吃了亏。
别看她的丫头绵儿平日狐假虎威的,关键时刻却呆若木鸡一般,眼睁睁看着自己小主被打,却不敢上手相助。
此时,皇后的四大掌事宫女都在场,绘春、织夏、剪秋见状忙招呼人加以劝止,唯见独染冬道:“咱们何必多事,一个是小主,一个是公主,得罪谁都不好。”
染冬心知余易秋乃是山贼出身,自幼习武,措手不及之下难免有些吃亏,可待她回过味儿来,就必定反败为胜了,若此时强行将两下分开,反倒让余易秋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果不其然,少时,见余易秋施展起小擒拿手,虽是一对二,可还是三招两式轻易挣脱了手脚,续而抓起头上的小咪,使劲儿丢了出去,接着又将公主和妞妞双双扭拿住。
凝香等人见了暗暗叫苦。
余易秋掌控局面后,这才感到脸上隐隐生疼,腾出手来一摸,这才发觉几道伤疤正渗出丝丝血珠来,料想定是方才那只肥猫给抓的,气得她大叫一声,指着公主骂道:“你是哪家的野丫头,居然敢抓破本小主的脸,看我不把你打得骨断筋折,方解心头之恨!”
余易秋言罢,举起拳头就要狠打公主和妞妞,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公主若被她击中,非死即伤,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尖啸,一枚石子破空袭来,正好打在余易秋小臂末端的曲池穴上,余易秋吃痛,“哎呀”一声,连退两步方才站稳脚跟,只觉得半边臂膀都是麻痛难当,好在并未伤到筋骨。
公主和妞妞趁机脱困,慌忙退躲到凝香和莹露身后,生怕余易秋再来纠缠,经此后,公主才知余易秋还真不是好惹的,此后再不敢与她动粗了。
余易秋大惊之下,抱臂环视了一圈,楞是没找到发射石子之人是谁,暗想对方定是一位擅长暗器的高手,出手选用寻常石子,而不是钱镖、飞蝗寻常之物,目的就是不留痕迹,难道是朗墨梅又回来了?
余易秋毕竟见识短浅,她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