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儿的爷爷经常给太医院供应药材,因货真价实受到了院判医官的信赖,一来二去被招入太医院药库做事,同年底媱儿也被招进太医院做起了见习医女,其间结识了一位如意夫君闻太医,一年后二人喜结良缘,如今她全家可说是团圆美满、欢乐无限。
梅儿听了这些,也很替她高兴,末了媱儿还特意说:“以上一连串的吉运,全赖妹妹所赠的百花锁所赐!适才听逸芙说,自那日分别后,妹妹就历经大小劫数不断,甚至险些丢了性命,后还被人劫走数年渺无音讯,眼下才要与家人团聚,不想又横出枝节受了重伤,这定是因我占了妹妹的福祉才令妹妹如此的,想来真是愧疚不已!请受我一拜!”言罢含泪就要盈盈下拜。
梅儿忙欠身伸手一把将她扯住,劝道:“姊姊这是干嘛?叫妹妹如何承受得起呀!说什么福运、背运的,那还不都是老天注定好的,哪儿能是由这小小花锁来左右的?!”
尽管梅儿极力拉着,媱儿还是固执地鞠一躬,后才坐到梅儿身边,边说着话,边小心拆开绷带夹板准备换药,当看到梅儿脚腕上的伤口时,虽已时隔多日,还是心疼地疑问道:“中了铁蒺藜的毒针,没几日已能恢复成这样,着实不易,要说此事也怪,妹妹不过是碰巧得罪了宸妃娘娘,尽管她宠冠六宫、心狠手辣,可也指使不动御前的梅衣御卫呀!这铁蒺藜是他们的秘制暗器,阴毒无比,对付这事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当日若非院判太医治疗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轻则终生残疾,重则立即毙命。”
她们说话时,逸芙也刚好走进屋来,听了媱儿这话,随口插嘴道:“媱儿姊姊哪里知道,那日梅小姐在翊坤宫前大显神威,十数名大内侍卫和宸妃娘娘的宫人被姊姊打得落花流水,晓是动静太大惊动了梅衣御卫,估计还以为是高手入宫来行刺呢,哪儿能不痛下狠手?!”
梅儿、媱儿两个听了此话,一时都觉得此话并非没有道理,还不及多想,忽听有人叩门,听人声应是住持师太带人来了,逸芙忙应声过去开门。门开处,见是殿内住持引领着皇上出现在眼前,见皇上身着常服,后面只跟着裴公公,不见其他随从仪仗,逸芙见势忙躬身施礼问安,皇上叫平身后径自大步走了进来。
媱儿和逸芙听说皇上来了,心中一凛之际,皇上已走到近前,遂连忙惶恐着行礼问安,齐呼:“吾皇万岁,万福金安!”梅儿惶恐着也要欠身起来问安,被皇上摆手叫住道:“你有伤在身,不必拘礼,朕这次是来清心殿例行祝祷,顺便来看看你。”说到这儿,这见媱儿手里还拿着药膏,知是正在换药,叫快继续别耽误了治疗,说着话,逸芙已拿了把椅子给皇上坐下。
梅儿一开口便是感谢皇上提升了自己父亲官职一事。
皇上笑道:“你父为官多年,秉公清廉,堪称股肱之臣,只因一时言语不慎,锒铛入狱,家人离散为奴,且不论是非因果,着实受了不少的苦楚,理应得到些补偿。至于你的长兄,眼下不过是入翰林院历练一下,若真是虎父无犬子,将来再慢慢提升官职也不迟,其实这也是你姨母乌太后的意愿,朕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梅儿心想定是母亲求过姨母,之前疑窦释然,可这毕竟是皇上的恩典,感激着说道:“妙竹罪过,无端惹了您的爱妃生气,祸事闯得不小,皇上不但不重罚小尼,反而还善待我郎氏一家,叫梅儿可怎么报答才好!”梅儿知道,这可是皇宫大内,哪儿能容得庶民跟皇妃讲理去,别说是真的触犯了宫规,就是不小心打碎个花瓶什么的,丢了贱命儿也不是啥稀罕事儿,皇上那日有心偏袒护着自己,她当然心里十分清楚。
皇上闻言微微一笑道:“你呀!的确给朕惹了不小的麻烦,那日若非碰巧七弟撞见加以阻止,并及时告诉了朕,若真是闹出人命……嗨!别提了,好在都过去了,你不必太过挂怀,谁让你是朕的救命恩人呢!”此话说得梅儿真心懊恼、羞愧不已。
皇上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转而说道:“看你脚伤着实不轻,你是习武之人,只要别落下什么病根儿才好。”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换药的媱儿。媱儿识趣的深施一礼道:“启禀圣上,听我师父说,此次治疗得十分及时,康复后定能完好如初,请皇上放心吧。”
“哦!如此甚好!记着,要用最好的药材,最好连疤痕也不要留下!”皇上道。媱儿微微一笑,应声答应。
又说了两句闲话,皇上这才站起身来,道:“好啦!朕国事缠身,就不在这儿多呆了,不过你也别忘了与朕寿皇殿时的约定,既然你已触犯了宫规,还是要认罚的!此事不急在一时,等你伤好了再说!”皇上撂下这话,便转身去了,只留下惶恐不安的梅儿呆在原地,连“恭送皇上”的话也忘了说。
在媱儿的悉心照料下,梅儿的腿伤恢复神速,才不到一个月便能拄拐下床了,此间,承玉也曾派他的小厮阿秦来打听过梅儿的伤势,此举令梅儿心里很是感激,为此还被逸芙笑她真是福气不浅,皇上和王爷都很关心她呢,皇上还派来一位教引姑姑来教授她宫规和礼仪,说是将来总能用得着,对此,梅儿到没觉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