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梅儿赌气想要转身离开时,见小秋子从里头快步走了出来,招手叫住她说,皇上这两天一直守在慈宁宫里为圣母太后侍疾,昨晚几乎一夜未归,现在连早朝都没上呢,要不您就再等等看吧,待太后病情一有好转,你再同皇上来辞行回家也不算迟。
梅儿正犹豫间,小秋子又道:“如今您还不是因得了皇上的恩惠,才和家人联系上的,反正之前都离家这许多年了,也不多差这几天的光景,您若此时负气来个不辞而别,即便皇上宽宏不予追究,可此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么,您说是不是这里理儿?”
听了小秋子的话后,梅儿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却有道理,于是轻叹一声,索性打定主意道:“你说的没错!那我就再等等吧!反正我也正好有点事,想当面求着皇上呢!”言罢,躬身朝小秋子行了个佛礼,转身回清心殿去了。
小秋子垫起脚尖抻脖见梅儿却已朝清心殿方向去了,这才回头对门口守卫说:“你们可都听好了,若是再见这小尼姑来求见皇上,务必要进去通报一声,记住了没有?!”
几个守卫闻言,这才觉得梅儿的身份非同一般,有个胆大的侍卫低声向小秋子问道:“秋公公,这貌美如花的小尼姑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呀?难道咱万岁爷还有闲工夫去搭理她不成?”
小秋子“啐”了他一口,不耐烦地说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只管听听命照办就是了。”言罢转身进殿复命去了。
那些侍卫给御前小秋子这么一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还是趾高气昂地,都耷拉了脑袋。
就在梅儿同侍卫说话时,皇上正在西暖阁里与逸芙在说着话,原来皇上早知道女儿逸芙与梅儿私下姊妹情谊甚好,因此才特意安排梅儿住进清心殿去的,目的是想着通过她们私下叙旧来一探梅儿的虚实。皇上做事十分谨慎,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更要做到知根知底,何况梅儿的情况十分特殊,因此想尽一切办法要摸清她的底细。
逸芙是皇上的私生女,平日可以自由出入养心殿,当然一般都是皇上叫她才去的,当她得知父皇有心想留梅儿在宫里当差后,很是高兴,因此不管皇上问什么,她都如实作答,好在梅儿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和逸芙私下聊天时,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否则还真是祸从口出了。
皇上从逸芙口中初步了解到梅儿并未受到她师父的影响,对大夏并不敌视,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如今就看承玉回来还能打探到什么。
皇上与逸芙说的差不多时,小秋子进来禀道:“万岁爷,奴才打搅一下,妙竹小师傅刚刚才来过了,她原本是要来向皇上您辞行的,可奴才按皇上的意思跟她这么一说,她便改主意说改日再来了,末了还小声嘀咕说有什么事儿要当面求着万岁爷呢!”
皇上“哦”了一声,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让宋悦速速来一趟!”小秋子应声下去命人速速去宣。逸芙见父皇要见客,便请辞也回去了。
趁着暖阁中并无旁人,皇上从龙书案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金灿灿的锦匣小心放在案上,那里面装着的正是了因留下的那把紫青宝剑。了因临终时曾特意对皇上说,若谁能第一眼识破此剑的秘密,那便是皇上的命里福星无疑了,只要有此人在身边保佑着,以后凡事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
皇上从匣中取出宝剑,用手轻轻爱抚着剑身上纹饰,心里想着那日在寿皇殿时,梅儿从半空中飘然而下,宛若天仙临凡一般的美轮美奂,当时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此女定是自己的命里福星无疑了。而后故意劝梅儿进宫,一面多方打探她的底细,为的就是确保她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个人。方才听了逸芙的话后,皇上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直觉,如今就盼着七弟承玉早点回来,看看他还能查访到什么没未能预见的事,若梅儿当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那自己便可放心大胆的来用此剑试她了。皇上并不知道,这柄宝剑其实就是宋悦当初赠与梅儿的竹节剑脱胎换骨而来的,梅儿当然知道这把宝剑的秘密了。
大约一炷香后,皇上将宝剑重又收好时,宋悦便赶到了,君臣见礼后,皇上开门见山地问他:“之前朕让你想个妙法将梅儿心甘情愿地留在宫里,如今可想好了?”
宋悦微微点了点头,后起身走到皇上近前,低声将已想好的计策,向皇上讲诉了一番。皇上听罢“呵呵”一笑道:“此计虽好,但也有些的风险,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方可实施。”宋悦点头称是。
梅儿回到清心殿后不久,逸芙也养心殿那边跟着回来了,梅儿见她第一眼时,便急着问:“昨日妹妹一夜未归,听人说是去慈宁宫给太后诵经驱魔去了?如今太后患的病症可好了些么?”
逸芙摆出一副疲惫的神情,轻轻摇首说道:“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后年迈,哪儿有这么快就好了的!”梅儿听了,甚感失望,可也算在她意料之中。
逸芙故作不经意状问道:“听底下的人说,小姐已经知道家人下落了?那是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家呢?”
梅儿将嘴巴一撅,负气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