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存心要害她,不过是存着些私心罢了。
恰在此时,从寿皇殿院外气喘吁吁快步奔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见她面带汗珠、神色慌张地直奔皇上跟前而来。皇上认出她是母后身边的近侍尹嬷嬷,遂主动朝她问道:“何事如此慌张?莫非是母后那边出了什么事?”
尹嬷嬷紧走几步,上前大礼叩见后,颤声说是太后病危,请皇上快回去看看吧。
皇上闻听面色一变,道:“昨儿个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抱恙了?”
尹嬷嬷解释道:“回禀皇上,其实娘娘自大年后一直凤体欠安,早上听人说您来寿皇殿这边了,就突然发作了。”
皇上闻言,将眉头一皱,摆手道:“知道啦!你先回去,就说朕这便回宫探视!”尹嬷嬷躬身去后,皇上便张罗着即要起驾离开。
三王承铜见状上前提醒道:“皇上请留步,六弟承楚以下犯上,意图弑君,罪过可是不小,如今他还被羁押在那儿呢,该当如何处置,还请皇上明示不迟!”
皇上闻言,停下脚步,转面朝六王承楚那里冷冷地瞥了一眼。承楚知道这是皇上即要降旨惩处自己了,身家性命只在他一念之间,心中一凛,低眉强自傲然说道:“臣弟明白,弑君乃是不可饶恕的死罪,皇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求皇兄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不要为难我的妻儿才好,还请皇兄替臣弟给母后带个好去!就说儿臣愿她老人家凤体康健!”承楚言罢,俯身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再起身时,额头上已带着斑斑血迹。
三王爷和七王爷见状,心生手足怜悯之情,也都双双跪下为其求情,说的不外乎是七王爷守卫西北边关多年,功劳甚大,方才不过是一时鲁莽铸成大错等等。
皇上此时正急着回宫,遂举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说了,后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之事,实属家丑休要外传,不如就当朕没来过吧,还是让老六好好地在这里闭关守孝思过吧!”转面命人给他松绑,并对梅儿道:“去把他的穴道解开了吧!”
梅儿应声过去,出掌在承楚胸口穴位上轻轻一拍,边道:“方才事出紧急,小尼多有得罪,请王爷莫要见怪。”言罢退了回去。
随着这一拍,承楚只觉着一股内力透进体内,被封的穴道顿时通畅了,心道此女看来年纪轻轻,却有这么浑厚的功力,真是匪夷所思,随着绳索解开,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下筋骨,却仍低头跪在地上,面色颓然。
皇上临走指着承楚高声喝道:“承楚你也听到了,如今咱们的母后病危,你若还有一分孝心,就别再给朕添乱了,不如给母后上柱香,祈求父皇在天之灵,来保佑母后她老人家平安渡过难关吧!”言罢摇了摇头,也不等承楚作答,便甩手大步朝殿院门外而去。
三王承铜也要随驾回去,临走时看了看六弟,内心惋惜,于是走过去,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六弟呀!你瞧皇上对你可有多么宽容,你可要好自为之呀!别再一意孤行了。”言罢转身而去。
随着“皇上起驾!”“恭送皇上!”之声过后,大队仪仗紧随皇上行出了寿皇殿外,浩浩荡荡下山去了。
承楚自得知父皇驾崩后,一直处于震惊悲痛之中,后又连遭许多憋闷事缠身,积怨之下一时难以自抑,这才犯下弑君大罪,当他被侍卫拿下后,初始并未惧怕,待冷静下来,才开始担心自己死了不要紧,妻儿可怎么办?自此才萌生了懊悔,欺君都是诛九族的重罪,何况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