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短髯,真有几分当年西楚霸王的雄姿。
和承楚相比,太商帝的身子可比他单薄了些,四旬开外的身材也已微微有些发福的迹象,早年在少林寺所练就的功夫,多半已经荒废了,膂力根本不能和六王相抗衡,若此时承楚自己不想起来,皇上再怎么用力去拉,也如同蜻蜓撼铁树一般,丝毫不起作用,此等情形令在场之人都觉得好不尴尬。
另两位皇家兄弟见状,忙走过去开口劝慰承楚还不快快起来向皇上谢罪,可承楚只冷“哼”了一声,依旧对皇上爱答不理的,皇上无奈之下只得摇头轻叹一声,放手尴尬地退在一旁。
对于六王如此狂傲不驯的大不敬之举,皇上身边的梅衣御卫宋悦实在就按耐不住了,愤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六王的衣襟,欲要强拉他起来。
六王承楚本就强压着积愤,眼见区区一个御前武官也敢上前来动手拉扯自己,顿时勃然大怒,见他“霍”地站起身来,伸出虎掌狠狠一把抓住宋悦的胸口,大力推搡到皇上面前,诳言吼道:“我乃皇上御弟,岂是一名小小的御卒可以轻贱的,若皇上嫌臣弟有什么不是,便请皇上当面责罚,若我无不是之处,求皇上即刻将他斩首,以正国体。”
承楚嗓门异常洪亮,说出的话语铿锵有力,犹如虎啸龙吟一般回荡在整个寿皇殿内,离他近身的人耳鼓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宋悦身为“梅衣御卫”的统领,功夫自然是不差的,暗器更是超一流,可眼下被承楚硬生生擒着,竟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完全不能反抗,可见六王的膂力之大,令人震感。其他御前侍卫见状,立刻抽出佩刀护卫在皇上左右。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后,皇上摆了摆手,让侍卫等人都先退下,后对承楚紧眉头说道:“父皇驾崩不久,目前尚在大丧,还未入土为安,你我兄弟又是同母所生,血脉挚亲更胜一筹,理应更加和睦一些,今日朕在百忙之中,特意前来看你,并已对你礼让再三,你又何必如此桀骜不驯、咄咄逼人呢?这岂不是让父皇的在天之灵看到了也会心寒么?”
承楚早对这位新君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又听他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言辞,更是气得浑身栗抖,不尽眯起眼睛冷语道:“好一个顾全大局的皇兄,好一个口蜜腹剑的万岁爷!”说话间,他突然伸手抽出身边一名侍卫肋下的佩剑,只见寒光一闪,剑锋“刷”地朝皇上心口斜劈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快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待那些御前侍卫反应过来,有心再去护驾,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眼见着剑锋要劈向皇上。
三王和七王均自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六弟!六哥!不可伤了皇上!护驾!”
承楚激愤之下,早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哪还能听进去旁人的话,若不是宋悦舍命一推,皇上下意识地向后含胸一退,怕是早已血溅当场了,晓是这样躲侥幸避开,那剑锋还是将他大氅的系带斩断,并在胸口龙袍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也不知伤到皮肉没有。
承楚一击不中,怪叫一声,反手又再次刺向皇上咽喉。他常年在外征战,马上功夫几乎无能能敌,步下刀法也是十分骁勇,这一招出自西域大漠蒙藏刀法,极快又狠,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哧哧”几下破空之声,三四道笔直的光束从殿外袭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承楚手腕和剑身以及麻穴之上,承楚一个捏拿不稳,身子一麻,手中佩刀登时脱手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