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寝殿内展开绝命厮杀,房外事先埋伏好的侍卫兵丁早将寝殿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灯笼火把高高悬挂,将四下照得通明,房前屋后更有无数的弓弩都撑满了指向了门户,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任凭在刺客再有本事也是难逃劫难。
方才姚莉在房内自报姓名时,王爷身在房外,因而并没听见,不然若他得知此时的刺客雪仙便是当年自己痛失的爱侣时,真不知会作何感想,兴许多年的仇怨就能从此解开,亦或许王爷愧疚之下,就没有将来发生的许多事了。
此时,王爷正手扶剑柄紧盯着房内的情势,只听寝殿内不时传来“噼噼啪啪”兵刃家具撞击破碎之声,真是惊心动魄,王爷担心了因安危,忍不住朗声朝屋内唤道:“了因国师!可有把握收复了这个胆大的刺客么?”
听里头了因急促地回道:“请王爷放心,贫僧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誓死保护王爷周全!”他话音调越说越高,最后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狮吼,直震得在场之人耳鼓无不嗡嗡作响,连殿宇上栖息的乌鸦都四散飞去,显示凶险异常。
少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窗棂爆裂、碎屑乱飞,两条人影同时从房内扭打着飞撞了出来。众人一惊,齐齐举着灯笼火把齐齐照了过去,只见了因和姚莉几乎同时摔了出来,又同时弹起身再次子斗在一起,见两人都是衣冠凌乱甚是狼狈,众人也不知是谁占了上风。
逸芙、逸蓉见师父久战不下,抽出宝剑欲要帮忙,宋悦也问王爷要不要让自己和四大御卫上去帮了因大师一把,王爷轻轻摆手道:“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误伤了了因大师。”
王爷说话时眼睛紧盯着姚莉,但见她秀眉紧拧、紧咬牙关,依稀让他想起在木棉花谷,梅儿与余三季对持时的神情,不由得大生怜香惜玉之心,遂好心劝道:“哎!又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雪仙姑娘,你师父尚且都不与本王计较了,你又何苦执拗着不放呢?自上次之事后,本王已不想再与琼花会为难徒增血腥了,只要你答应改过自新,本王愿意这便放你离开,你看怎样?”
姚莉内心愤恨承汉入骨,早已不是国恨家仇或是替教众兄弟们报仇那么简单,仅一个负情和失去孩子和爱侣,已让她此生不能自拔,此时她心想,自己改名换姓易容行刺不成,反而落入圈套,多半也是他的诡计,若此时当面表明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倒像是向他讨饶了,于是将心一横,早将生死置之脑后,使劲儿吐了一口血水,愤然回道:“呸!奸人住口!想我在秦淮河上隐姓埋名、卧薪尝胆数月,就是为了今日能够手刃仇家,今天不是你死,就我亡,哪有什么谁饶了谁的一说?”
王爷听她口气坚而又决,知道很难再挽回,不由得摇头叹息一声。
宋悦见姚莉居然不领王爷的情,气得大吼一声:“妖女,王爷剿除乱党乃是替天行道,说什么血债不血债的,既然你不识好歹,且让我送你一程吧!”言罢举起铁扇向她头上急戳过去。与此同时,逸芙逸蓉也都跟着挥剑杀到。
了因分不开身,有心想提醒他不要靠近已然来不及了,宋悦、逸芙、逸蓉才靠近,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剑气大力弹了回去,若不是他们手上腕力过人,兵刃怕是早就给震飞了,三人吓得倒退几步,勉强站稳脚跟,暗暗吃惊道:“玄天玉女剑法,真是好生厉害!”
了因双掌翻飞,一面高呼道:“谁都不要靠近,此时我们正在比拼内力,方圆五丈之内,都是内家罡气,常人靠近难免受伤。”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了因与姚莉比拼招式内力,可谓旗鼓相当,几百个回合之内实难分出高下,见此情形,了因边斗边对姚莉说道:“小师妹,你我如此拼斗下去,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亡。贫僧年事已高,死不足惜,可怜你才多大年纪,若现在就死了岂不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就此罢手,来个交换协定如何?”
姚莉知他所言不错,如今自己身份暴露,人单势孤,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极难实现报仇的心愿了,见她紧咬牙关,稍作思量后,问道:“死叛徒,你且说说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协定?”
了因见她松了口风,便道:“此事说起来很简单,你只需发下重誓,答应今后不再来为难王爷,贫僧便会束手让你为丈夫报仇!如若不然,我立刻叫王爷下令来个万箭齐发,你我同归于尽便是!”
姚莉心道:一个了因已极难对付,若此时再来个万箭穿心,那一定是不成了。
见姚莉犹豫,了因又道:“还有一个秘密一直没跟你讲,你的一双女儿尚在人间,当年并没被人害死,此事你可去华山芙蓉庵中找寻答案。另外还有,当年你身上所遭遇的不幸,其实都与王爷没有一点干系,那都是独孤皇后阴谋主使的,如今皇后已被王爷使巧计打入冷宫,也算是间接为你报仇了,王爷对你可说情深意重,一直旧情没忘,如果你现在稀里糊涂就死了,岂不是太冤枉了。”
此言一出,不光姚莉,连远处的承汉也着实吃惊不小,可因相距甚远,承汉还没听太明白。见姚莉半信半疑道:“当我是三岁孩子么?谁要相信你的鬼话!如果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