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听她这么一问,这才深深叹息一声,含泪把府上如何落难一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如实说了。
庄主夫人和玲蓉、凝香等人听了梅儿母亲的讲诉后,这才知道郎府所发生的不幸,不禁潸然泪下。又听说母女俩在南下一路上的离奇遭遇后,都是惊心动魄不已。为此,亲人们抱作一团,恸哭了好一阵子。
庄主夫人拉着表妹乌氏的手,好生劝慰道:“好了别伤心了,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到了这儿便是到自个儿家了,从此再不用担惊受怕了,来人啊,快去找几套像样的衣裳来给我老妹妹和外甥女换上。”
庄主夫人一面张罗着给乌氏换装,一面叫两个女儿也带梅儿去她们的闺房去选一身儿得体的衣衫,再好好打扮打扮,并特意叮嘱道:“如此花样年华的官家小姐,穿得像个村姑可怎么行。”玲蓉听了应声拉起梅儿的手,便向后苑自己的闺房行去,凝香和逸芙也都跟了去。
梅儿熏香沐浴后,瑞香姊妹都拿出自己最得意的首饰来给梅儿妆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梅儿俨然已经从山野小村姑,恢复到了原先富贵小姊的俊俏模样了。梅儿从打出了京城起,为了掩人耳目,一直穿着村姑的衣裳,从开春到盛夏,至今已经足足过了数月光景,如今总算是可以做回千金小姐了。
当梅儿穿会小姊的丝绸细纱裙衫,佩戴上各种配饰时,反倒有些不适应,只因她自幼习武,性子爽朗随意,并不太注重穿衣打扮。在这外人看来,她可真真算是脱胎换骨了,尤其是她额头上那一点殷红的梅花印记显露出来后,更是恍若仙女临凡一般,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其实不单是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佣人,就连整天呆在一起的逸芙,都看得有些惊讶,忍不住开口赞道:“原来妹妹打扮起来是如此的美啊!以前竟都是故意扮丑的!?”梅儿悄悄跟她说,她到更喜欢脏兮兮的,可以随时席地而坐没有束缚。听她这么一说,逸芙更感亲切。
梅儿梳洗打扮后,二小姐凝香悄然过来望着铜镜中梅儿那一张俏丽的脸,和额头上那一朵梅花印记时,不尽呆呆地看得神儿,恍然依稀想起了什么事情,却怎么也回忆不清,痴痴然地说道:“梅姊姊,我们在梦中见过吗?妹妹怎么忽然觉得,您这张脸我这么的眼熟和亲切呢。”
凝香说着忍不住伸手指头去触碰梅儿额头上的那朵绽放的“梅花”,傻傻地说道:“这梅花的印记,我在梦里一定见过的……”
凝香说得极是动情,梅儿受她感染,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可静下心来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还是第一次来此地,而凝香也没去过京城,两人天地一边,那除非是前世的缘分了。
就在二人忘情相对时,玲蓉见状过来朝凝香斥道:“妹妹在做什么,当是和我一样放肆么,梅儿表妹的额头岂是你胡乱摸的?”凝香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收回手臂,怯生生地退了一步,面露窘色。
梅儿笑着从座上起身,上前一步拉着凝香的手,对玲蓉道:“玲容姊姊莫怪,我在自家时,也是没大没小惯了的,和府上丫鬟都不分彼此,更何况是自家姊妹呢,哪儿有那么多的规矩要守着了!又不是皇宫大内,我最喜欢像凝香姊姊这样直性情的人了。”梅儿性子与二小姐凝香近似,两人一见如故,玲容见她这么说,也就随她们去了。
梅儿与凝香在一起时,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气萦绕着,忍不住凑近嗅了嗅,开口道:“凝香妹妹果然人如其名,身上的香气好浓郁呀!非檀非麝甚是好闻,究竟是用了什么特别的香料?”
玲蓉笑答道:“别说是妹妹,初见我的人,都要发此一问,此事说来也真是颇为神奇,听爹爹说,娘亲怀我那年,因制香原料匮乏,家中生意很是不好几近破产,父亲无奈之下只得撇下正在待产的母亲,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庄丁到深山老林里去寻找原料,可不幸迷了路,被困在山中转了几天几夜也没走出困境,就在万般绝望时,忽而被一阵飘来异香所吸引,寻了许久才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一大株极其罕见的瑞香树。当时正是满树鲜花盛开,成群的蜜蜂和蝴蝶环绕飞舞,爹爹见了登时喜得不行,忙招呼人采集了几大车,后便一路顺畅地回来了,刚巧到家时,我也出世了,不幸的是娘亲却因难产而死,许是我与那瑞香树缔结了仙缘,我从一出生身上便总散发着瑞香的气味。”
梅儿听得十分入神,脱口道:“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儿,想必妹妹是瑞香仙子托生的吧?!”
听她们聊得热闹,玲容也趁机插嘴道:“许还真是如此呢!父亲自从得了这棵瑞香树相助后,每年在花期带人去采摘,回来提炼制香,因咱们庄园出产的香料气味独特,一传十十传百,生意逐渐好了起来,以至于有了今日规模的瑞香庄园,香儿妹妹真是咋家的天赐福星,凝香这乳名也是这么叫到现在的,本名到给人淡忘了。”
梅儿说自己和梅花也有些缘法,不过并没凝香这么传奇,逸芙心想:自己和妹妹不也和芙蓉有缘么!
三位姊妹正聊得欢,忽听有人来禀报,说是庄主和夫人有请三位小姊都去前厅呢,是来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