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终至水乡(1 / 2)

江南素来就是出佳人的地方,古有越女西施、二乔;近有秦淮八艳的陈圆圆与董小宛,眼下这两个女孩的姿色,虽不及以上所提的这些绝代佳人惊世骇俗,但也绝对远远胜过大都市里的寻常丽人了!见她们一面信手采摘着身畔掠过的莲花荷叶,一面随意哼唱吹奏着民俗小调,好不逍遥自在,情景如画。

船上的粉衫姊姊唱着唱着,许是有感于唱词中的哀怨之情,又联想到作这词之人玉娘的不幸身世,不尽有些黯然神伤,续而低眉悄声抽泣了起来,见她泪水如珍珠般滴落在秀美的脸庞上,当真是梨花带雨一般。

黄衫妹妹见她如此多愁善感,似乎早习以为常,非但不去劝阻,反将唇边陶埙音律一转,吹奏起另一首脍炙人口的曲子,正是: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

才吹奏到此,见她眨了眨灵动的双眸,弯腰屈身露出莲藕一般的玉臂探入水中,使劲掀起一大片水花来玩,边“咯咯”地娇笑道:“瞧小姊脸上的泪珠儿花了妆颜,叫人瞧见可不美了,让香儿给你撩些清水洗洗干净吧!”她边说着边使劲儿地撩水来,那沉寂神思的娇媚姊姊被她用池水一激,立刻恢复了往时的欢颜,也撩起水花和她嬉戏玩乐起来。原本光洁如镜的湖面被她们这一搅闹,立刻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连同少女们的欢笑声一起荡漾弥散开去。

她们天籁般的歌声,引起了一辆打此经过马车上人的驻足,“吁!”赶车老汉勒住马缰,待车子轻轻停稳,从车轿内相携下来一老两小三个外乡人,她们一起走到岸边儿朝湖中两个嬉笑的少女凝神望去,这三人正是梅儿、逸芙和乌夫人。

梅儿听那粉衫少女的唱腔虽还显得有些稚嫩,而黄衫少女吹奏的陶埙技艺亦是生涩浅陋,却丝毫不影响那份纯真与空灵,所谓浑然天成的天籁之音便是如此。

暖风习习,荷香飘散,一波碧水、歌声鸟鸣,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怡人,任谁见了不会留恋往返呢。

恰在此时,忽闻湖面小舟那边儿传来“哎呀”一声,原来是一条调皮的小青蛇不知何时偷偷游弋过来,猛然咬了正在撩水的黄衫丫头手腕一口,那丫头吃疼大骇,用力猛甩还是摆脱不掉,吓得船上两个少女都是连声尖叫,船身摇晃凶险万状。

恰在此时,忽听得“哧,哧,哧”三声接连的破空之声过后,再看那条水蛇已被一根钢针正刺七寸歪头而亡。黄衫少女见状,忙“嘤咛”一声,将蛇身从小臂上提起,使劲儿丢到老远一边去了。

俩少女惊魂稍定,这才察觉到岸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辆马车和几个外乡人。见她们穿着简朴,似乎只是普通百姓,可气韵却不一般,那飞针的本事更是非比寻常,小舟与岸边相距数十步之遥,居然还能如此精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于是赶忙拿起撑杆,想要摆渡过去当面道谢。

篇外注:文中提到的张玉娘是宋代四大女词人之一,玉娘与同乡才子沈佺自幼青梅竹马,年少时便订下婚约,二人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经常互赠诗物借以传情,然天不佑人,青年才俊沈佺于二十二岁赴京赶考时,不幸病逝他乡。玉娘在家得知此噩耗后痛不欲生,自愿为其守节五载,后终因受尽了相思之苦,毅然绝食而逝。玉娘的双亲为女儿矢志忠贞的行为所感动,在征得沈家的同意后,将玉娘的尸身与沈佺合葬于西郊枫林之地。

此事还不算完,月余后,与她朝夕相处的侍女霜娥因悲痛“忧死”,另一名侍女紫娥也不愿独活“自颈而殒”,便连玉娘生前畜养的鹦鹉也“悲鸣而降”。张家便把这“闺房三清”陪葬在沈佺、玉娘之墓左右,这便是松阳县有名的“鹦鹉冢”。

看岸上这边儿,逸芙正收起针囊,边怨声自责道:“哎!真是可惜!我这拈花指的功夫还是练得不到家啊,一连三根针过去,到有两针失了准头!这若是给让师父瞧见,定又要责备我了。”

梅儿听她这话,撇了撇嘴,半是嗔怨,半是安慰道:“哎呀!你这一手惊世骇俗的飞针功夫,我看着都羡慕死了,你居然还埋怨自己,是不是故意在气人家呀!”

逸芙认真地回道:“梅儿小姐有所不知,才发射暗器的手法叫做‘拈花指’,是我派师祖的四大绝技之一,这门功夫层层递进共分八层,练到最厉害时,可隔空点穴杀人于无形之中,如今我都苦练两年多了,才将第一层‘瓶花落砚’勉强掌握,进步实在太慢了,你说我能不心急么!”

梅儿道:“我想练功也讲究缘法,急不来的,再说你才多大年纪,能练到如此地步已着实不易了。”

逸芙点头道:“小姐说得没错,许是我天资愚钝,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梅儿劝道:“别灰心,功到自然成。话说这门功夫真那么厉害么?简直神乎其神了!那另外三样绝技又是什么?”

逸芙介绍道:“是凌云轻功、玄天玉女剑和菩提莲花掌,其中玉女剑最是厉害,是祖师的独门绝技,听说眼下只传给了七师叔一人,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梅儿听了无限向往,道:“姊姊急什么,你是琼花会教主的嫡传徒孙,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