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心里一阵感激,客气道:“你家王爷好有心呀!这都要离开了,居然还惦记着咱们这样穷苦的小百姓,真是太难得了,可——就你一个来护送我们?!”
梅儿见她年纪应比自己还小,虽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扮,想必应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可终究还只是个小姑娘而已,难道比自己还厉害很多么?
逸芙一眼便看穿了梅儿的心思,有心想展露一下自己的功夫,见此时屋里刚好一只蝇子“嘤嘤嘤”地在飞来飞去,甚是惹人讨厌,于是将秀眉一紧,抬手将背上佩剑抽出,在空中电光石火一般挥舞了一下,随即还剑入鞘。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哈成,再看那只蝇子,一头跌落下去,老焦和梅儿、媱儿三人见状忙都围拢过去观看。见那小蝇翅膀被削断了,身子还好好的在地上打转,不尽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梅儿自打儿时那次因争抢纸鸢被封府大小姐欺负过后,便开始痴迷习武,虽一直没得名师指点,但经过她的勤学苦练,在同龄孩童中早已鲜有对手,这小半年跟铁扇宋悦接触修习了上乘功法后,更觉得自己神气无比,可这会子见了逸芙随手展示的快剑后,方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未及梅儿开口,老焦首先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厉害呀!想我老焦也是混迹过江湖的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剑法,以前也曾听人过什么‘快如闪电,不差毫厘’的话,总觉得是夸大其词而已,今日亲眼得见,才知道世上果真有如此绝妙的功夫,让老焦大开眼界,莫非你是上界仙子转世不成?”
逸芙淡淡一笑道:“区区微末功夫,何足挂齿!这位老伯真是少见多怪了!”
梅儿见逸芙的剑法精妙,单一个“快”字就远胜自己数倍,自愧不如暗暗汗颜下,再不敢小窥于她,忙笑着朝他行了个小礼,恭敬道:“哎呀!真是失敬了,真看不出来,你和我也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习得这么好的功夫呢,真是好让人好生羡慕呀!”
逸芙还礼道:“小姐客气了,婢女是王爷特意派来保护你们母女此行周全的,若没点真本事,又怎么敢担当重任呢?”
逸芙说话时十分自信,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女孩的口气。梅儿好奇地问:“敢问妹妹怎么称呼?今年几岁啦?”
听梅儿问起这个,逸芙神色有些黯然地回道:“我没有姓氏,只有个类似法号的名字叫做逸芙。”
“哦?这是为什么?”梅儿好奇地问。
逸芙答道:“这是因我和妹妹打从一出生就是孤儿,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家住何处,因此姓氏也就无从谈起了。”
“那逸芙这个名字又是从何而来呢?”梅儿又问。
逸芙回答:“收养我们姊妹的,是位少林高僧,我和妹妹好长一段时间都寄养在尼姑庵里,每日从早到晚耳听着钟磬梵音,虽未剃度受戒,却和佛门弟子没什么两样。”
逸芙性子冷淡,甚至有些孤僻,平日从不与人主动接触,好在这会子她对梅儿的印象还不错,交谈起来还算愉快,晓是这样,也总是问一句答一句的,绝不多说半个字。
媱儿对功夫什么的丝毫不感兴趣,见她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早就寻了个借口下楼照顾其他客人去了。而老焦在一旁听了梅儿和逸芙之间的对话后,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私心暗讨道:早先一直以为,我身上所练就的功夫还是蛮不错的,可这会儿听了这叫逸芙小丫头的话,我这三脚猫的功夫简直一文不值了,因此从打这日起,老焦便再也不敢在人前说他自己会功夫的这档事儿了。
经过一番交谈,梅儿了解到逸芙姊妹俩是在天夏十四年八月,被少林高僧了因行走江湖时,无意间捡到并收养的,照此推算,她今年应已年满十一,比自己小一岁。梅儿是从五六岁才开始习武的,可人家却早已从牙牙学语时,就跟着高师练功了,何况梅儿是在闹市,人家却是在清修之地,如此看来,自己的武艺比人家相差数倍,也就可想而知了。和逸芙比起来,梅儿的童年可真算是在蜜罐里泡大的,眼下虽一时落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梅儿得知逸芙身世凄苦,内心充满同情,又因她武功非凡,特别像与之进一步亲近,一时心血来潮之下,冒然提议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不如就此结为异姓姊妹如何?”回头征询母亲意见,乌夫人也未提出异议。
逸芙心知梅儿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己一介草民哪儿敢高攀,因此无论梅儿怎么陈恳相邀,她就是连连摆手推辞,梅儿无奈,最后只得遗憾作罢,从此逸芙便和梅儿母女住在了一起。
梅儿才得到一位林媱姊姊,此时又多了一位逸芙妹妹,兴奋地不得了,晚间睡不着,询问同床而眠的逸芙:“妹妹白天凌空那一剑好生厉害,那是什么神奇的功夫呀?”
逸芙淡淡道:“那不过是琼花会的入门剑法而已,没什么好特别的。”
梅儿笑嘻嘻地问道:“对妹妹来说是也许不值一提,可对我来说就高深莫测了,嗯,得空儿教教我好不好?”
不想逸芙硬生生地断然拒绝道:“那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