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汉说到这里,转面对那匪首朗声说道:“方才这位小姑娘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吧!那本王就看在她的面上饶了你们这回,不过你要即刻召集你的全部手下出来,为本王在军中效力,你可听明白了?”
那山大王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早已追悔莫及,如今听贤亲王这样一说,赶忙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挺直身子拱手抱拳,眼含热泪诚然说道:“罪民余三季叩谢王爷,想我余某也曾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只因命运不济才逐渐走入歧途,今日幸得王爷高抬贵手才免于我们全家一死,这真真让罪民感激涕零,这还不算,没成想今后我还能归在王爷军中效力,这可真是连做梦也想不到的美事,我余三季今日对天起誓,愿从此追随王爷,绝不敢再有伤天害理之心了。”
承汉笑道:“嗯,望你言出才好。好啦!也别光顾着谢我,是不是也应谢谢替你们说情的这位小姑娘啊!”
余三季听了忙应声拉着妻女齐齐向梅儿叩首言谢,梅儿微微点头还礼道:“不必多礼,请将我们包裹还回来就好了!”
余三季听了忙叫女儿快把包裹还给人家,花裙姑娘应声回身从马上取下包裹,似乎有些不情愿地递还给梅儿,随口道:“方才我们父女让妹妹娘俩受惊了,真是万分抱歉,现下物归原主,还请妹妹不要记恨才好。”
梅儿接过包裹转身欲要送去母亲那边去,花裙姑娘佯装关心道:“这包里的东西可贵重得紧,妹妹可要看护好喽,别再让人给抢了去才是!”
梅儿撇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敬道:“这个怕是不用你来操心吧!”说着走到母亲那里,让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花裙姑娘跟过去,凑近黠笑道:“放心吧!我怎么会对恩人的东西动手脚呢!保证一样不会差的。”
若说这花裙姑娘的容貌也算俏丽出众,可梅儿打瞧见她第一眼就心生抵触,此时心想:这位姑娘面目可憎,生性顽劣,将来怕也也是贼性难改,我需仔细提防着才是,这么想着扶母亲走到路边儿去了。
花裙姑娘自知并不讨梅儿喜欢,也就知趣地走到爹娘那边去了。届时,余三季正从腰间取下牛角号,朝山林中鼓气猛力吹了几下,只听“呜呜呜”的闷响之声远远传了过去,少时,见那些藏匿在山林里的众匪,都怯怯地探出头来。余三季拢手化作喇叭朝他们高呼:都过来吧!官老爷已经宽恕了我们了,还要将咱们收编了呢,今后可以吃皇粮啦……
众山贼到是很听他们大王的话,都纷纷走出树林来到近前,在余三季带领下,“呼啦”一下跪倒一片,齐声高呼愿意归顺贤亲王的口号。
承汉见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暂时任命余三季为百总一职,称根据将来表现再加提拔,余三季哪敢不依,随后配合手下将一干众匪登名造册收编入队伍。
经此事耽搁,贤亲王抬眼看天色已将近正午,心道:大队急行多半日,想必已是人困马乏饥肠辘辘了,遂传下令去,让就地歇息埋锅造饭,五千骁骑军得令下马整休,诸多详细一概略过不提。
匪首余三季见贤亲王的确是真心收编自己的队伍,心中极是感激,趁机赶快派人回去山寨,将一应物品全部拿来充公军饷以示诚意,贤亲王见了很是高兴。待稍一得空,余三季又携着妻儿带上食物来向梅儿母女当面谢罪,并说了许多感激话。
此间花裙姑娘特意将单独梅儿叫到一边,将缉拿钦犯的画影图形卷轴交给梅儿,讨巧道:“这东西给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梅儿接过转手递给一旁的老焦,低声叮嘱说,快拿去焚了,莫叫旁人看到才好。老焦接过手中点头应声而去。
花裙姑娘看梅儿言谈举止和身上功夫,知道她绝非碌碌之辈,有心想要结交,遂含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叫余易秋,容易的易,秋天的秋,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梅儿婉言谢绝道:“请恕妹妹有难言之隐不能如实相告,原因姊姊也知道,再说咱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待会儿就要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余易秋听了略略感到有些失望,可还是故意缠着梅儿攀谈道:“也好,既然妹妹现在不肯说也没关系,俗话说山不转水转,倘若来日有缘见面时再说吧!瞧妹妹应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吧?难得还有这么好的功夫,可怎么就成了朝廷钦犯了呢?”
梅儿见她总是喋喋不休,于是正色道:“余姊姊,请容妹妹实话实说,若不是你有心藏起了那张画影图形,我是断断不会向王爷请求宽恕你们父女恶性的,眼下我已救了你们全家性命,咱们算两清了,请恕妹妹还要去照看母亲,就不多奉陪了!”言罢转身要走。
余易秋好言遭遇冷语,心里很是不快,见她面色陡然一变,阴阳怪气地在梅儿背后怨道:“也难怪呀,以妹妹千金小姐的贵重身份,又怎么会瞧得起咱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啦,想必和本姑娘也不相上下吧!至于将来恐怕还不如我呢,有什么好神气的!哼!”言罢,甩甩达达地去了。
梅儿只当没听见不予理会,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