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板娘一把将银子抓过去,在嘴里使劲儿咬了一口后,满脸堆笑道:“哎呀!一看您就是位大富大贵之人,出手真是阔绰呀!那就多谢啦!”说着话讪笑不止,完全没有要往回找钱的意思。
乌夫人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在府里一切事宜都由下人代办,因此并不清楚外头买卖行情,其实这点住店消费仅需几十文便足够了,乌氏一出手怕是多给了几倍也不止,那店家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梅儿看老板娘神情就知道定是母亲给多了钱,正要让其找零时,忽闻客栈外咋咋呼呼走进来几个官差,每人手里都拿着张画影图形,逢人便问瞧见朝廷的逃犯?
梅儿母女扭头见那画像上正是自己,登时脸色大变,哪里还顾得与黑心老板娘讨价还价,忙从旁门速速溜了出去,一到院子,便立刻招呼来老焦,让快快牵牲口驾车上路。
这一幕恰巧被那穿花裙的小姑娘看在眼里,见她凑近其中一个官差身边,斜眼瞧了一眼那张的画像,很像梅儿母女,于是不紧不慢地问道:“敢问官差大人,这画上的钦犯是谁呀?她们犯了什么法?”
那官差没好气地吼道:“别问那些没用的,你甭管她们是谁,总之要是见到一老一少两个京城口音的女子住店后,就要及时通报给我们,知道了吗?”
花裙姑娘瞥了他一样,不屑地说道:“我的大人!您都不说要找的人是干嘛的,民女又怎么配合您查案呢!”
一旁的官差头目听她的口气,估计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忙过来对她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两名女子乃是京中郎尚书的亲眷,只因郎府走背运摊了官司,家人一律要被发配到宁古塔去服役,不想却单单给她们这一对母女偷偷逃掉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妨就直说了吧,如果能拿到人犯归案,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姑娘将嘴角微微一扬,斜眼朝官差摊出一只手掌,道:“巧得很,民女好像还真见过画像上的两个人,不过一时又记不清了,不知大人能否给点什么好处,兴许本姑娘就能想起来了!”
官差头目“嘿嘿”冷笑了两声,识趣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她手心心里,道:“这点小钱只当是预付的,事成后再翻倍,小姑娘!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花裙姑娘将到手的银子,掂量了一下,随手扔给柜台后面的老板娘,这才不情愿地朝外头呶了呶嘴,道:“大人要找的两个人此刻就在院儿里,要缉拿的话就趁早,不然人可要又溜掉了!”
几名官差闻言朝外一看,可不正有一辆马车要离开么,于是纷纷吆喝道:“站住!不要走!给老子停下。”并都拔出佩刀急匆匆奔了出去。
车夫老焦听见喊声见势不妙,朝车内大叫一声:“夫人小姊都坐稳了!”然后飞身坐上驾辕的位置,甩开马缰驱车冲到院外的山道上,扬鞭疾驰而去。
三个官差见马车非但没停下,反而想要逃,气得“哇哇”怪叫,纷纷从院子里拉过自己的坐骑,飞身上马追了上去。
一些好事的食客和老板娘、花裙姑娘一个个都跟着跑出来看热闹,见老板娘朝身边花裙姑娘低声埋怨道:“若早知道这对母女是朝廷的钦犯且又出身富贵,估计身上带的宝贝一定不少,真莫不如昨晚就将她们给做了,如今眼看这到嘴的肥肉,就这样让它飞了,真是可惜!”
花裙姑娘将眼一亮,低声愤愤道:“其实女儿昨晚就察觉到她们房里有异样光芒,本想入室下手,只可惜那老仆一夜瞪大眼睛守在客房门口,不然我早就得手了,不过猴子再精明,也难逃如来的掌心!”她撂下狠话,抬腿一个箭步向院外跑去。
老板娘从后问道:“秋儿,你这是要干嘛去?”
那姑娘头也不回地答道:“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就在家里等着擎好吧!”说着话,她人已钻进了道旁的密林当中,抄近路直奔山顶狂奔而去。
这边老焦赶着马车已跑出去很远,后面三名官差快马加鞭一直在尾随其后穷追不舍,看情形是定要把他们的车子给拦下来不可的。
马拉车当然不及官差们一人一骑跑得轻便迅捷,没多大一会儿已有两人跑到了车子两侧,见他们挥刀指着老焦叫嚷着让车速速停下来,否则就要不客气了。
车轿中的梅儿母女早被颠簸得叫苦不迭,耳听得外头官差凶狠的叫嚷声,乌氏吓得紧闭双眼默念着菩萨保佑,而梅儿则紧握双拳、凤眼圆睁,心里直叫可惜出来得匆忙,竹节剑没在手上,不然定要冲出去,和他们拼死一搏。
驾车的老焦到是显得十分沉稳,见他也不与官差答话,只待看准时机,将马缰使劲儿一拨,车子扭了大弯子,将一侧的官差连人带马挤到了路外,正好撞在道旁一棵大树上,登时人仰马翻摔得头破血流。
另一官差万万没想到一个赶车的老仆人,居然还有胆量与自己对抗,气得他举刀便剁。
见老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中听刀风从脑后袭到,猛然躬身将头向前一趴,麻利地躲过刀刃,同时乘隙反手挥出长杆马鞭,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鞭梢不偏不倚正好狠狠地抽到了那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