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梅儿初见七皇子承玉,见他面似冠玉,眉清目秀,在翠绿色竹光的映衬下,显得很是飘逸俊美,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欢,忙速朝他含笑浅施一礼,额首问安道:“七皇子殿下万福金安!小女梅儿这厢有礼了。”
七皇子呆呆看着梅儿,似乎没听到,仍自浑然不觉。
梅儿也不管他,顾自说道:“人人都道闺阁中的女儿家都要善弄女红,如此便算出类拔萃了,而小女却偏偏喜欢舞枪弄棒,皇子何不寻些自己喜爱又擅长的事儿去做呢!”
梅儿说到这里,屈膝抬足、伸臂亮掌,摆出了一个“白鹤晾翅”的招式来,居然很是英姿勃发有模带样的,后含笑将气势一收,拱手朝二位皇子一抱拳,故意学那江湖气道:“二位皇子,小女子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吧!”言罢娇笑着同母亲去了。
承汉还是不舍得梅儿就此离去,正要开口叫她多呆一会儿,忽见梅儿娇躯一旋,回头对笑着朝他说道:“四王爷可要好好待我的素琬姊姊呀!她可是全天下最温柔、最贤惠的好妻子呢!”言罢,这才拉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地消失不见了。
承汉正忍不住起身目送着梅儿离开,忽见身边七皇弟一个箭步跃出亭外,手搭凉棚翘首而望。承汉暗讨道:七弟到底是少年气盛,见到小美人就按耐不住了,忍不住笑他道:“人家方才近在咫尺,你连头也不抬一下,人家跟你问安,你楞楞地也不说话,这会儿人都走远了,你到巴巴地窜出眺望起来了!”
七皇子名叫夏承玉,今年一十五岁,性子较他四皇兄略显毛躁了些,见他使劲儿蹦了几下身子也巴望不到,不尽摇首叹息了一声道:“只恨我方才只顾着参研败局,到错过结识小仙女的机会,甚至连人家是谁也不知道!”
承汉介绍道:“哦!她是郎尚书府的二千金,闺名唤做梅儿,是妧妃的甥女,此次进宫是来探亲的,妧妃圣宠,想必将来在宫里是不会少见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认识。”
承玉道:“原来如此,看来皇兄和郎家很熟!”
承汉道:“其实也不算太熟,不过是有些亲戚罢了。眼下你听了梅儿姑娘的规劝,大概也没心情再下棋了,不如咱们这就去‘如意馆’,看看还有什么是你更喜欢的?”
承玉闻听,击掌喜道:“如此甚好,那咱们这就去吧!”言罢叫左右伺候的童子收了棋盘、棋子装入棋桶之中,一道随他们去。
两位皇子离开绿意亭修竹林,才走出四景园不远,便见前头岔路口迎面走来了个体态健硕、满面虬须的灰袍大和尚,身后还跟着两个容貌一般无二的孪生女童,只是一个活泼狡黠、一个沉静温柔,模样都是十分的清新秀气。
见了他们走到近前,大和尚忙朝二位皇子行大礼问安,并说是找四王爷有点私事。承汉朝大和尚使了个眼色,随后二人到一边儿说话去了。
七皇子因年纪小,尚还在尚书房与八皇子一起读书,皇上没指望他们有多大出息,因此既没给他们封王,也没指派什么职务,他乐得清闲自在。而四皇子却不同了,他虽不用在人前抛头露面,但梅衣御卫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及时处理的,承玉常和四哥在一起,当然也知道这些。
话说来找承汉的这个大和尚,法号了因,年纪四十来岁,在梅衣御卫组建时就担任要职了,他既是承汉在少林寺习武时的同门师兄,也是他闯荡江湖时的过命拜把兄弟,在人前他们虽以主臣相称,但背地里承汉还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两人多年来私交极好,彼此互相信赖,十六年前,承汉就是派他去江南琼花会卧底的,此时了因忽得到朝堂上重要消息,因此速来禀报。
承玉等在路旁,见四哥听那大和尚说话时不住点头,表情时而凝重,时而舒展,待他讲完,承汉又向那和尚低声吩咐了几句,了因点头领命后,朝自己这边行佛礼拜别,之后便带着两个女童顺原路匆匆返回了。
承汉微笑着走回承玉身边,承玉忍不住问道:“四哥,难道有什么喜事发生了?”
承汉见四下无人,这才凑近承玉耳边,低声道:“刚刚得到消息,方才大哥、二哥在朝堂上为挣太子之位,居然大吵大闹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不过咱们权当蒙在鼓里,只管玩咱们的去好了。”言罢拉起七弟的手就走。
几位皇家兄弟并非一母所生,从小又都没在一起生活,加上年纪性格差异较大,因此并不像民间人家兄弟情义那么深厚,如今长大后又都各怀私心,要不怎么史上为争帝位自相残杀之事笔笔皆是呢,此时承汉听说两位兄长为争储闹得不可开交,他还真有点幸灾乐祸,要知道当初自己因临幸丑宫女一事,他们可没少在人前数落嘲弄自己。
承玉因心思单纯,平日也不在意朝堂和几位兄长之间的事,此时听说大哥二哥吵了起来,忍不住问道:“有一句话,我早想问四哥了,不知可否探讨一下?!”
承汉拍了拍承玉的肩膀,坦诚道:“你我兄弟二人向来最是亲近,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有话便问。”
承玉小心探询道:“大哥和二哥为争夺储君,连年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