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静得偏仿佛能听见彼此的气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段倚柔看着他俊朗的脸庞,原来,一直以来,他就是这般好看。
“你离开吧!”他注视着她,浑厚的嗓音十分沉静。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感觉就像被人迎头痛击,好关晌,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
“我会给你封休书,你回家去吧!”
一瞬间,段倚柔脸上的血色尽失,眼神像是受惊般惶然,“你是怕,我是口是心非,会阻止你与莲姑娘在一起吗?”
“不,与她无关。”早在他刚抵达家门之前,就已经派人去给崔家母女传话,说已经给她们找好了居处,要她们在今天之内就搬离夏侯家。
容了她们母女这些年,夏侯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段倚柔却不知道他的决定,以为问题的症结在崔容莲身上。
“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替你把事情办好,再给我十,不,七天……要不三天吧!我总要张罗些东西,别教莲妹妹嫁得太寒碜。”这些话,她说得心痛,也说得慌急,她纤手抡成了拳,紧握住指尖的颤抖与冰泠。
“我说了,与她无关,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在大掌抚着她柔软的脸颊,感觉到泛在她肌肤上的冰凉,“现在,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喜欢我吗?在你的心里,对我怀有一丝丝属于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意吗?”
“我以为,我已经对你说得够清楚了。”她微颤的嗓音之中有着哽咽。
“是,你确实说得够清楚了,而我的心里也清楚了,所以,收下我的休书,离开夏侯家吧!”
唯有她离去,对他们两个都好,她既然无心于他,那他也就不必再费心等待着她永远不会施予在他身上的情爱。
“我不要走,我不要……”她拼了命似的摇头,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我答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赶我走!相信我,我与章大人无关,我是清白的,你知道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身子的清白是给了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仅只唯一的男人,你知道的。”
“不必对我解释。”他捧着她的脸,滑动拇指替她拭去滚落的泪水,“得了休书之后,你不再是我夏侯胤的妻子,你自由了,想去哪儿都行,想去见谁都行,都不必再顾虑了。”
段倚柔听出了他话里的含意,听出了他所指的人是谁,心里的愤怒与泪水一起涌了上来,让她再也忍不住,抡起双拳往他的胸口打。
“你不信我!自始至终,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她哭喊着,激动得眼泪直掉不停。
她觉得愤怒,也觉得受辱,以为无论如何,他应该都比任何人更相信她的清白!相信她没有与别的男人有染!
可是,他交出休书的时候,竟然一开口就提议她可以去找那个男人!
明明与他夫妻多年,以为至少有份恩情的,她却在这瞬间觉得在他们之间,除了愤怒与猜疑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
夏侯胤以一双大掌紧钳住她的两只手腕,让她无法再攻击自己,他敛下眸光,看着她激动的泪颜,沉声道:“不要让我会错意,你这模样,会让我以为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你要让我这么以为吗?”
“不……。”她摇摇头,话才出口,又一个酸楚的哽咽涌上,将她的双眸染得通红。
“不要怪我不信你,在我们夫妻之间,有什么条件拥有那份信任呢?”他紧握的手掌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腕骨给折了,见她摇头说不,他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即便是在最后,她都知道如何能够教让他最难受。
闻言,她沉默许久,缓慢地摇头。
“没有,我们没有。”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负,你想得你的一心人,那就去吧!我也该有机会得到属于我的那个一心人,不是吗?”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和章公子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用生命对你起誓,真的不是……”
“无论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这一辈子,你不会喜欢我,不会是属于我夏侯胤的一心人,或许,我该说自己根本就不能得到你的真心……嘘!”
他按住她极欲开口说话的唇,勾起一抹微笑,盛着笑意的双眸黝暗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不要现在才说你可以试着努力喜欢上我,我夏侯胤没有那么差劲,需要你的施舍与怜悯。”
她看见了他藏在笑里的苦涩,心口像是被人给用力地揪了起来,痛苦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不差劲!他当然不差劲!
她段倚柔与他较之起来,就像是云与泥一般,她与他在一起,是高攀了他!这个事实,她心里一直都是明白的。
“太爷那儿,你要怎么跟老人家交代呢?”她终于是死心了,依眼下这情况,他是不会改变心意了,她再求他,又有何用呢?
但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