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两个多月的身孕,胎儿还不是太稳定,大夫说这时期的孕妇特别容易小产,好不容易才安住了胎,说接下来的半个月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接下来的几天最好别轻举妄动,能不能留住孩子,这几天是关键。
“小姐,多吃些东西才有体力好哈养胎啊!”
面对绿锦一再劝食,段倚柔摇摇头,露出了虚弱的微笑,“刚喝下去的药还在我胃里折腾,绿锦,你且就饶了我,晚些再吃吧!”
“可是……”
“让我来吧!”夏侯胤不知何时悄静地进了房,见她们主仆两人争执不下,上前端过了绿锦手里的那碗粥,扬了扬下颚,示意她先退下,撩起衣袍下摆,坐到炕边,一双深沉的眸子直视着她。
“让绿锦回来吧!你不是在忙吗?我有她照看着就够了。”她的微笑柔柔的,有一种几近苍白的宁静感。
“她说不过你,最后你还是不会吃。”他拿起调羹,匀了匀粥面,确定不烫之后,舀了一口送到她嘴边,“吃吧!”
“我自己吃。”她伸手就要把碗给接过手,却被他给避开。
“大夫说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他说你肚里的胎象已经十分微弱,再也禁不起半点意外了。”他的脸色沉了沉,一直以为她是柔弱的,可是,那只是她的外表,其实,她比他想像中还要倔强,脾气也是极拗的。
“不过是自个儿吃碗粥,能有什么意外呢?”话才说着,她忽然拧起了眉心,一瞬间脸色变得极苍白,感到了从小腹深处传来的疼痛。
“就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为什么偏偏就是不听话!”他忍不住又气又急,将碗搁到一旁的小几上,飞快地扶她躺下,回头对外头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
“不碍事的……很快、很快就不痛了!”像是为了要反证她的话似的,腹中的疼痛更加地撕扯,她感觉到又冷又痛,纤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袍,似乎想从他的怀抱里汲取一些温暖,“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不要说话。”他将她苍白的容颜给按进胸怀之中,听着她在这个时候竟然向他道歉,他的心泛起一阵似刀割般的痛楚。
他感觉到她的依附,也同时感觉到她的痛苦,他想要紧紧的抱住她,保护她,却生怕一个太过用力,将她给拧碎了。
成亲至今,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亲近。
夏侯胤无法思考此刻在他内心的想法,大掌不自觉地揉着她细软的发丝,一向是无畏的心,竟在这一刻泛过冰冷的战栗。
这时,在她身下染开的一摊刺目的艳红,吸引他的目光,他无法从那艳红的颜色上挪开视线。
那收止不住的鲜血,似乎正在残忍的宣告着他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一瞬间,他的眼眶因为激动而泛起了湿润。
他一语不发,只是将她更牢实地拥抱住,不教她与他一样瞧见那教人触目惊心的画面,他知道她迟早会晓得,但是,至少这一刻,她在他的怀抱里,他能保护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