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他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地方。他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的左侧有着一组衣柜,衣柜旁有扇显然是通往浴室的门,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浴室贴着磁砖的墙和地板。那提醒了他的生理需要,他忍着痛移动自己,站起来的瞬间,晕眩的感觉几乎再次夺走了他的意识,不过腰侧的疼痛振奋了他萎靡的精神。
深吸口气,他移动双脚,走进浴室,疏解快爆掉的膀胱。
搞定生理需求之后,他洗手时,看到镜中的男人,微微一愣。
逃亡的那几天,他没时间刮胡子,也刻意把胡子留长,满脸的胡子,对他来说在寒冷的西伯利亚是很好的防护,但在这温暖潮湿的地方,那只让他下巴发痒。
他想把这联胡子处理掉,不过或许要等明天再说。
叹了口气,他转身走回床边,那花了他不少力气。
当他坐回床上时,已经冒了一身的汉,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左手却抖得像吸毒成瘾的混混。
该死,他虚弱的像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几天,两天、或许三天吧,因为高烧和伤口的剧痛,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那个医生进进出出好几次,咧着嘴,吊儿郎当的对着他说了些话。你的右手,断了三条肌腱,一条神经,还有一些血管,我试着把它们都接回去了,我没有给你止痛药,止痛药会麻痹你的神经,不过不保证你的手能完全恢复。
我们得让它重新生成愈合,所以麻醉退了之后,你会很痛,大概会痛个三天吧,好事,要是你不痛,我还得重新再动一次手术呢。
三天后说会好,哈哈……
那真是该死的痛,但现在好朵了。看着自己被石膏包覆的右手,她理解到,自己在这里显然已经待了超过三天。疲倦的意识又开始溃散,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扭曲起来。该死,他需要休息。
体认到这件事,让他认命的重新躺回床上。
其它的事情,他可以等睡醒之后再来烦恼。
叹了口气,疲惫的,他闭上眼,没有多久,就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到有人走了过来。他想挣开眼,却疲惫得睁不开,双眼的眼皮沉重得像是有人拿线缝了起来。
进来的人掀起了他被子,他闻到了酒精核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个医生?
“阿南?”一个女人悄声开口。
“嗯?”
“他的状况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伤口是粉红色的,没有再恶化发炎,这是好现象。”
是那个医生没错。还有一个女的?
“老天,他浑身都是臭汗。”另一个女人开口抱怨,“这家伙都不洗澡的吗?”
尴尬,几乎在瞬间浮现。
“红红,对一个重伤的男人,你实在不能要求太多。”第一个女人好笑的开口,“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我去拿毛巾脸盆,你帮阿南一下。”
“我要帮什么?帮忙脱他裤子吗?”
老天。
他不是没有被人看光过,但他现在半点也不想让陌生的女人脱裤子。他莫名惊慌,奋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幸好,那位爱说冷笑话的医生,开口拯救了他。
“不用,帮我把他扶起来就好。”阿南边笑边说:“我得替他换上腰上的药。”
那个抱怨他很臭的女人,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该死,这家伙怎么这么重?”虽然一边嘟嚷,她还是坐到床上,让他靠在她身上。
“你动作最好快一点,免得我被这只大熊给压扁。”
阿南笑了笑,“是的,长官。”长那么大,他很少如此尴尬,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坐起来,自己换药,但早先那趟厕所之旅,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只能任这个非常娇小的女人支撑着他。
为了防止他倒下,她抓起他的手,绕过她的肩头,纤细的手臂环过他的背,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胸膛。虽然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依然能感觉得到她柔软的乳房紧贴着他的胸侧,他无力的脑袋更是靠在她的小脸旁。
她的头发又柔又软,骚着他的鼻尖,而且闻起来该死的又香又干净,有一种清洁的肥皂的香味,还带着一点点苹果的清香。
“他这样昏迷是正常的吗?”
她烦躁的移动着她柔软的小脸,调整着姿势。
“老实说,他并不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也是有清醒的时候。”阿南一边问,一边转动着脑袋。“还用问吗?”
“经过复建后,一般正常生活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个答案,让他稍微松了口气。那个名叫红红的女人,再次转动她的脸。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鼻尖和小脸不断刷过他的脸庞。
他正奇怪,为什么她那么坐立不安的动来动去,那位医生就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红红,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