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演戏给别人看,可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好,我知道了。”
一句话落下,顾睿看到她秀眉上的无奈和不耐,心脏顿时一拧,溢出些许的不悦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上车,我们先去吃饭。”
无忧默默的点头,没有异议。
“想吃什么?”
“都好,”她坐在副驾驶上,这样回答,“可以的话吃中餐吧。”
于是顾睿驱车带她去了一家热闹的餐厅,他定了一间小型的两人包厢,无忧拿着菜单点了两个菜,然后递过去给他,眉目如画,很安静,“你点你喜欢吃的吧。”
顾睿只看了一眼,眼睛盯着她,“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无忧抿唇,把菜单重新挪到自己的面前,淡淡道,“还没忘。”
时间不够长,所以还没有忘记。
顾睿眯着眼睛咀嚼着这句话,网一般的视线锁住她平淡无澜的脸庞,“战无忧,你那天让步楠亲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让他做我儿子的继父?”
无忧点了两个顾睿平时喜欢吃的菜,然后加了一个汤,“你想听实话吗?”
男人的眉眼中的温度瞬间就直线的下降,“说。”
“你既然看到了就应该知道他亲了我两次,第一次我问他我结过婚有了孩子而且会生下来,他会不会介意,”无忧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我动了一下所以没有亲到点上,第二次他吻我的额头。”
“顾睿,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他看着我长大,如果他喜欢我真的不介意这段过去,我尝试着接受他又如何?毕竟结过婚有过孩子的女人想再找一个真心对待的男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这么大的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你说呢?”
她静静的诉说,脸上甚至淌着微微的笑容,不远不近,不温暖也不算冷漠,却莫名的让他觉得触手可及距离他好似很难再碰触到她。
她没有直说,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
如果他们真的离婚了,她毫无疑问的会考虑步楠。
拳头蓦然的攥紧,他面沉似水却保持着冷静,只是下巴紧绷得厉害,一双黑眸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晦涩的嗓音像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战无忧,我们还没有离婚。”
无忧抬手举起一旁的温水动作很慢的喝了一口,“你说后悔跟我结婚的时候,在我心里这段婚姻就已经死了。”
“顾睿,”她轻轻的笑,眉目一片温凉,“我可以等你,但是不会一直等你,人心都是血肉,戳一刀会痛,烧一次会变成灰,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
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
这一年的深秋她这样对他说,平静无奈又悲凉。
只是后来不知是哪一年的初冬,他抱着不知是真醉还是假嗔眉目妖娆又无情的女人跪倒在薄薄的雪地里,贴着她冰凉的耳一字一顿的道,“我会一直等你,也不会放了你,无忧。”
死了吗?
他看着女人字迹娟秀的写着他喜欢吃的菜名,心脏忽然被一块不知名的石头狠狠的砸中,漫长得绵延不绝的钝痛经久不消。
无忧将菜点好,摁铃叫来了服务生,“麻烦请等一下。”
当包厢的门再度被关上,男人眼眸深沉似海的看着她,“如果不用你再等呢?”他极具穿透力一般的眼神细细的端详着她神色的变化,嗓音低沉而黯哑,“如果我不愿意离婚呢?”
无忧失笑,“这又是你在鬼迷心窍吗?”她坐姿极其端正的坐在软椅上,她甚至是在笑着道,“记得你说过凯撒那样的男人会害死小诺,她出一次车祸你就后悔跟我结婚,那么如果她真的死了,你岂不是要怨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战无忧这个人?!”
“不会。”男人几乎是立即厉声将她打断,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高了好几度变得粗噶而严肃,模样都凶了几分,“战无忧,不会有那一天”
她忽然很想问,是她不该把死字跟小诺放在一起,还是他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但是无忧没有开口了,这样的问题不仅没有意义,反而会显得她很可笑,于是她清淡的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女人轻描淡写,顾睿眉间的褶皱却更深了,他盯着她的脸异常生硬的解释,“小诺的身体里被人种了病毒,她已经答应把凯撒交给亚瑟换她的解毒剂,然后……她就会回F国了。”
所以他想告诉她,他和小诺没有要重修旧好的意思吗?
无忧想了想,倒是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小诺拒绝跟亚瑟做交易就是为了保住凯撒,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是她愿意以性命赌博去保护的?如果到最后——她不肯换呢?”
宋小诺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人她没心没肺,如果是她在乎的人,那么她就是至情至性的。
她妈咪无意中说起过她风华绝代的表姐,生在墨门成为墨门某种意义上的形象标签,她被迫提前面对太多事,也被迫提前懂得很多事。
太过倾城,太惹人注目,背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