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顾泽英俊的脸上露出喜悦,他眉目间含着很久没有出现过的不见阴影的笑意,“你不用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你都忘记,不要记得你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全都忘掉。”
忘掉她爱他的感觉,也忘记被他伤害过的眼睛。
温柔得如同羽毛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眼睑上,顾泽亲着她,“我们重新开始,你只要记得我是最爱你的男人就够了。”
第二天温蔓接到Carr主编的电话,说他代表言色诚恳的希望她能跟他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为言色下配插画,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小还太小,她不放心把她交给佣人带,做插画师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在家里发挥。
顾氏总裁宠妻已经打破了顾泽在媒体前一贯维持的低调隐私形象,尤其是半年前她寄出去的那副‘雨颜’在巴黎画展得奖的消息传回国内,一时间的风头几乎盖过了前段时间战家夫妇。
各种版本的流言在京城流传,说的全都是年轻英俊的男人专注费尽心思讨好自己妻子的故事。
她偶尔听到,也不过放任一笑。
一家生意火爆的中餐厅,角落的包厢相对比较安静,今年的冬天算不得特别的长,而且很快就过去了。
温蔓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优雅蝙蝠针织编织毛衣,飘逸大方,她抬手替温母倒茶,“妈,这里的厨师手艺很好,你待会儿可以尝尝看。”
“你怎么会挖出这种地方的?顾泽带你来的吗?”
“不是,一个朋友。”带她来过这里吃饭的是安安,她跟顾泽很少一起在外面吃饭。
温母仔细的凝视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温蔓低头喝茶,淡淡的笑,“挺好的啊。”
“嗯,我听很多人说……他对你很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得多好,才会闹得这么人知道,温蔓身为当事人,她没有多大的感觉。
“好像是的,大家都这么说。”他最近工作的时间变成了标准的朝九晚五,早餐做得愈发的精致可口,还说等小小长大一点就把家里的佣人辞退。
家里不应该有太多不相关的人存在,这是她很多年前说过的话。
顾泽抽了很多时间陪她,手把手的教她打台球,她偶然知道了他曾拿过私人飞机的驾驶证,他买了一艘豪华油轮,带着她和小睿一起出海,骑马也是顾泽手把手教他们母子两。
顾睿前所未有的高兴,对父亲的崇拜达简直达到了人生巅峰,因为那男人一样一样秀出来的有些连她都不知道他竟然都会。
他在竭尽全力的对她好,她感觉得到,她知道。
温母明显的松了口气,眼角的皱纹在笑起来的时候就有些褶皱,她感叹一般的道,“你以前是对他太好了,对一个男人十分好,所以他才半点不知道珍惜,早知道如此……你早两年闹几次离婚,对顾泽这种男人,让他习惯你的好然后再欲擒故纵,你说不定就不用等这么多年了,现在……还好也还不算很晚。”
包厢外,男人的手刚好落在门把上,听到里面略带着沧桑的声音,拧开门把的动作微微的顿住了,没有继续。
茶杯被女人纤细的手腕重新搁置在桌面上,温蔓轻轻的笑,“欲擒故纵吗?”她闭了闭眼睛,“是啊,我太愚笨了,早点想通,就不用白等这么多年了。”
温母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好就行了……你还有大半辈子要过,他现在疼你还来得及。”
女人摇了摇头,轻轻的嗓音像是一阵风就能打散,偏偏站在外面的男人也能一字一句得听得清楚。
“来不及了……”她淡淡的笑着一般的道,“妈,真的太晚了,如今我只求相敬如宾的过下去,爱不爱,一点都不重要。”
温母怔怔的看着她,不由问道,“那他最近……”压低的声音仍是带着微末的不可置信,“蔓蔓,你在报复他吗?”
男人握在门把上的手徒然的松了下来,英俊而儒雅的脸斯文没有表情,薄唇紧紧的抿着,眼眸深黑。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女人轻笑着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跟他相处才好……顾泽他想重新开始,我就只能告诉他,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不肯放了她,她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告诉他,她只能维持现状。
如果他对她好她笑着他就开心点的话,她可以这样说,除了她的冷感无法治愈,她也装不出来,因为容易疼。
温母看着自己眉目淡如水墨画的女儿,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温蔓低头看着菜单,她点的都是温母和顾泽喜欢吃的菜。
手边的手机震动,温蔓看过去就看到跳跃的顾泽的名字,她没有多想就拿起来接过,“顾泽,你什么时候到?迟到太久妈妈会饿的。”
三秒钟不构成沉默,但是顾泽三秒钟没有说话让温蔓有种他在沉默的错觉,温和的声音一如最近的宠溺,“刚刚停车,马上就到了,乖,你们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