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
床头的灯一下被拍开,顾泽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俊脸阴鸷得可怖,低吼的声音充满了不耐,“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次性给我说清楚,闹了一整晚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待到看清的她呆呆的脸庞,他的心忽然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麻,但是感觉并不清晰。
他以为他又会看到满脸的泪水,可是这次女人的脸上干干的。
“我想怎么样……”她低低的呢喃,“我想要一个丈夫,我只想他偶尔抽空陪儿子,我想他会在意我,我想……我不用每晚对着这盏灯猜你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陪其他的女人。”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脸,“我想你不要跟其他的女人纠缠,我想你只有我一个女人。”
顾泽胸口一片烦闷,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现在纠缠这些?”
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样做的夫妻,他不管身边还是心里都有其他的女人,她一直知道,一直在忍。
她会是顾太太,她的儿子会是顾氏唯一的继承人,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
“大概是,”她的嗓音静静的很空茫,“一块肉开始只是被感染了,病发的时候也找不到医治的办法,所以很长时间只能放任它恶化,可是到它已经腐烂坏透了的时候。”
她苍白的面容竟然露出了微笑,声音很轻,“那就只能切掉,不是吗?”
不然,连着全身都会被感染恶化。
…………
医院。
“战哥哥,我真的要坐轮椅吗?”宋安安骨碌碌的转着眼珠,看着男人的大手给她系好围巾,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而且,我今天提前出院你都没告诉我哥哥吗?”
她出院他哥哥和嫂嫂不可能不来的啊。
“你哥被墨森叫走了,你嫂子被我打发回去了,”战砚承俯身把女人小心的抱到轮椅上,然后将俊脸凑到她的面前,低低的道,“今天我们结婚,不用他们。”
宋安安,“……”
她睁大眼睛,慢吞吞的道,“你是想趁着我哥不在,把我拐走吧?"
看了看他今天的打扮,还是那身她给他买的衣服,挺拔而休闲,少了几分冷酷,英俊无敌,再看一眼他给她穿上的衣服,唔……就是红红的,一看就很喜庆的红彤彤。
战砚承捏捏她的脸,佯装不悦,“拐?你答应我的求婚很多年了。”
“哦,”她继续慢吞吞的道,“那……戒指呢?”
他看了她的小脸一会儿,才淡定的道,“忘在家里了,回家给你戴上。”
宋安安顿时有点难接受,“你要跟我结婚连戒指都没有?是不是太随便了?”虽然只是领证,但那也是很重要的不是。
“我光记着户口本,一时间忘记了。”战砚承想了想,非常平淡的陈述。
他打开病房,推着她走了出去。
宋安安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结婚好像已成定局,这时候再说什么显得矫情。
她不由回头看推轮椅的男人,“不能等我伤好出院再结婚吗?”
“等你伤好就举行婚礼。”
“那举行婚礼的时候再领证也可以啊,为什么这么急?”她偷偷的领证了,……哥哥会骂她的。
战少淡淡的道,“我想让你早点变成我的媳妇儿。”
宋安安撇撇嘴,小声的的嘀咕道,“你每天都睡我旁边谁说我不是你媳妇了。”
男人的语调立即微微一转,“你不想结婚?”
那副语气,好像只要她点头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宋安安弱弱的摇头,“我没有。”
“嗯,”战少消了点气,“待会儿消完气就回家休养,阿昊说你可以回家养伤了。”
虽然说当时动了手术,但是事实上她伤得不重,最多就是比擦伤严重点,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她默默的道,“你不告诉我哥,这是不是不好?”
战砚承皱着眉头,勉为其难的想了一会儿,勉强的答应,“那等晚上我让沈妈多炒几个菜,让他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