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心软,这丫头本来就招人疼,砚承受伤也不是她的错,再者说,砚承醒来见不到她,还不知道会怎样。
“我找机会吧。”季昊拉下窗帘,准备睡觉,长时间的大手术,加上在飞机上也没有休息好,他现在急需补充睡眠,“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季昊很同情她,“战夫人现在恐怕都不会准你进去砚承名下的所有房子了,你是回宋家,还是住在哪里?”
宋安安默然,她除了战砚承的房子,还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没地方去,”她老实的道,而且,她还没有钱,恐怕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
季昊想了一会儿,砚承的媳妇儿,自然就是他的嫂子,他怎么都得照看着,于是试探性的道,“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离医院挺近的,不然你先住着?”
宋安安有点犹豫,“这样好吗?会不会打扰你?”
“没事没事,等砚承醒来知道我放着你不管,他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季昊打趣的道,“反正那房子我也不常住,不过你得先收拾收拾才行啊。”
连他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爱的这么要死要活了,全段时间都还是相看两生厌。
宋安安笑得眉眼弯弯,“没问题。”
季昊报了房子的地址和密码,就挂了电话。
宋安安暂时不能去看他,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季昊说他可能要住一段时间的院……还有他的手。
找到季昊闲置的房子,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给自己下了碗面吃,然后用身上不多的钱去超市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她又上网找了找枪伤的病人的饮食问题。
直到晚上的时候,季昊打电话叫她去医院,她立刻披着外套就出去了。
季昊扔给她一套护士服,“待会儿我会例行检查,你跟我一起进去,现在战伯母和战爷爷都走了。”
宋安安没有多问就接了过来换上。
季昊一身白大褂,果然如他所说,病房前有四个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守着,宋安安戴着口罩,推着打针的车,没有人盘问她。
高级病房里。
男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安静的躺在床上,宋安安拿下自己的口罩,站在他的窗前,望着静静躺着的男人。
“季医生,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宋安安俯下身,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描绘他英俊得完美的五官和轮廓。
睡着的他没有那股深重的戾气和冷漠,看上去要平和得多。
“大概还得几天吧,你以后可以等晚上的时候过来陪陪他,”等他醒来了,大概也可以解决这对婆媳的矛盾了。
他虽然没有问清楚,但是按照战夫人对安安的态度,估计还不只是为了这次砚承为了救媳妇儿受伤。
但他到底是个局外人,不好过问,还是等砚承醒来再说。
明天才会醒来了……好久。
宋安安的手指停在他的眉宇之间,突然轻轻的问道,“季医生……他的手……可以治好吧?”
季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最诚实的答案,“当时战老和战伯母在那里,砚承的手可以痊愈的机会相当低。”
他这么说,已经是看在宋安安眼底的期盼上保守估计了。
“拿筷子写字什么的虽然不是难事,但是如果要拿枪……会很困难。”估计就算治愈了,也不会有之前那么灵活。
他就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伤到手腕那里。
“那一枪是他自己打的,”宋安安闷闷的道,低头在他的苍白的俊颜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季昊挑眉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他就说。
他早知道这男人是个情种,但还真没想到他能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情种他爹,也不看看自己是干嘛的,手都不要了。
宋安安一直在病房里呆到晚上十二点,她搬了条椅子坐在他的床边,撑着下巴就安静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只有床头点着一盏床头灯,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还有阵阵的百合花香。
战少受伤,秒秒钟都有人来看探望他。
他果然如季昊所说在第四天后醒了过来。
战少扫了一眼守在他床前的一大波人,脸色愈发的沉,模样相当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