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听到了笛声,瞬间从石头上起身。
伸出了胳膊把我护在身后,低沉的说道:“别害怕,有刘叔陪你一起呢。吹笛子的不过是虚张声势,你不要害怕。我们……人多。”
我们……
真的人多吗?
村子里半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埋伏在附近的人来了没有。
就算来了,也未必能和吹笛人一较高下。
骨笛里吹奏出来的哭声好像越来近了,隐约中好像有个女孩的声音夹在哭声中:“你们两人这么晚还在井边……是来陪我玩吗?哈哈,好有趣。”
吹骨笛的人是个女的吗?
还是说,又是一个骨笛中的女鬼在和我们说话。
刘顺听到这个声音,纵然是七尺大汉也是毛了。
他用手里昏暗的煤油灯四下里照明,大声的问道:“是谁?是谁在吹笛子,出来!!”
四野一片的话黑暗,就连月亮都躲进黑云里。
空气里的温度,却冷的吓人。
我的关节骨都好像被冻住僵硬了,背后吹来的是一阵阴冷的风,头发丝撩的脸上直痒痒,我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啊——”
没想到他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手里的煤油灯掉在地上了,刚好把漆黑的地面照出了一片白亮。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井里头钻出了一个人。
从后面,死死的掐着刘顺的脖子。
那个人就是个小姑娘,黑色的长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脸也是怪异的紫白色。嘴里古怪凄凉的笑着,浑身都是湿哒哒的,看起来是个淹死鬼。
掐在刘顺脖子上的手,看其阿里更是弱质纤纤的。
可是居然有一股怪力,刘顺这样一米七多的大汉用力挣扎掰开之下,愣是弄开开五根手指紧紧的钳制。
我看那五根手指根本就是钢条改造的,狠狠的都镶嵌到刘顺的肉里。
看样子好像赤裸裸的抓着骨头一般,刘顺疼的脸登时就变成了猪肝一样的紫色,大声的惨叫着。
这么大声的叫声,周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根本就没人上来帮忙!
“村长爷爷……婆婆,你们在吗?”我试探的问了一声。
夜凉如水,风寒刺骨。
只这一声,我就知道我和刘顺被骗了,他们定然是都缩在家里一个都没敢来。
“刘叔,我来帮你!”
我知道这时候只能靠自己,大喊了一声就冲过去帮忙。
那人手快把刘顺脖子拧断了,我也上去和刘顺一起掰开那死人手,好容易掰开了一些。刘顺能够喘口气,他大喊了一声:“刘好美……他们没来,你……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我……我不走!”
我眼泪狂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肯走。
脑子里没想那么多,但肯定不会丢下刘顺的,丢下他我就跟没有人性的禽兽无异了。
可是这掐住他的脖子的鬼手,还没完全掰开。
而且,他降头术被封。
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没法弄走掐住他脖子的女鬼。
刘顺眼眸中的焦距越来越模糊,感觉他已经是筋疲力竭体力不支了。
反倒是那个从井里冒出来的淹死鬼,它的头发帘慢慢的被风吹开了,露出了一双充血的眼睛。
一张嘴,嘴里全是倒刺一样的牙口。
冲我低吼了一声,血泪就从眼中奔涌而出。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我都快熏晕了。
对付女鬼我是分毫没有办法,可是想不到办法,就只能看刘顺死在自己的面前。
眼下,我也是狗急跳墙,从身上摸出了那只绣着苗绣的香囊。
这香囊是白天的时候村长给的。
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什么,香囊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不难闻却也并不香。
不是说这能驱邪挡灾吗?!!
那就看看有没有用吧!
我冲上去,把香包压在了女鬼的手背上。
洁白如玉的手背冒了黑烟,好像被什么滚烫的烧火棒烫了一下。
它一下缩了回去。
我的手也跟触电了一样的被弹开,手里的香囊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整个手都是麻痹的几乎都没有只觉得。
人也因为惯性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刘顺刚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喘息。
他浑身大汗淋漓,脸上是惊魂未定的表情,却责怪了我:“我让你走,你怎么不走?我……只是烂命一条,你没必要为了救我断送了自己。”
“没事,现在走也是一样的。”
我安慰着刘顺,却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刘顺眼神空洞,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我看未必呢。”
“呵呵,我的祭品送来了吗?这帮……愚民终于想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