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烧水。”他的唇触到我的耳垂,冰凉的气息吹了上来。
我身子微微一震,猛地回头。
清萧躺的位置已经人去楼空,床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独有的冰凉如雪片一般的气息,厨房里传来了灌水和烧柴的声音。
我心头有些后悔了,喊了一声:“清萧,我……我跟你开玩笑的清萧。”
这大半夜的在家里升起炊烟烧水会很奇怪吧?
十里八乡的人都会看见,明天肯定又要议论了。
况且他的之前还伤过元气,我也不想他的身体太过劳累。
房间里的木头窗子十分的老旧,两扇窗门有些合不上,露出了一条缝隙。一缕皎洁的明月从窗外照了进来,沧冷的落在地上。
忽然,一袭狂风刮过。
登时就将窗户吹得吱呀作响,我冷的抱紧自己的胸口,恍然间从窗缝中溜进了一个少女嘤嘤的哭泣声。
那哭声哀婉迂回,又更像是一边哭泣一边唱起的歌声。
听之下就有种心脏被针尖刺中一样的感觉,我甚至都感觉到我的头发在一根一根的竖起来,有人……
吹响了骨笛!!
这几天骨笛声时常在夜里出现,可是总有清萧陪伴左右。
每当骨笛声响起,他都会用手遮住我的耳朵。此刻如此直接的听到骨笛吹奏的声音,不由吓得肝颤。
我裹紧了被子的瞬间,窗户被狂风给吹开了。
泼墨一样的暗夜,出现在眼前。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白茫茫的物事,恍惚中好像一个塑料袋,它飘忽着居然慢慢的就飘到了眼前。
伴随着歌声,恐怖的简直要人肝胆欲裂。
我头发都要一根根的竖起来了,立刻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去关窗。
跑到窗边的一瞬间,那白茫茫的物事就到了眼前,是一个古代人穿的白色深衣。下身还飘忽着一件白色襦裙,裙上带了深红的血污。
因为飘得无所依凭无所定势,所有老远看着像白色塑料袋。
在衣服的脖领口,挂着一颗黑色的脑袋。
黑色的长发诡异的落下来,那哭声好似就是从这头颅的位置传来的。
我受惊之下,向后趔趄了几步。
好在扶住了桌子,才有瘫倒在地。
那头颅下面居然没有脖子和身体,僵硬的转了过来,是一张苍白的人脸。两只眼窝黑洞洞的,眼珠子烂在了眼窝里。
皮肤干瘪异常,看着像一个诡异的僵尸。
它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带着黑色尸垢的牙齿若隐若现,凄婉的歌声混合它嘴里的阴气飘进了屋子里。
“清萧……清萧,救命……有鬼!”
我见它朝我靠近,脑子虽然昏沉,却还是转身拔腿朝厨房跑去。
厨房里,清萧正坐在炉前轻轻的摇着扇子烧水。
见我狼狈不堪光,着脚的跑进去。
他冷峻的唇角缓缓的就扬起了一丝坏笑,见到袭来的女鬼更是不动如山的坐着,淡淡的看着那个追来的东西。
我上下牙齿打架,躲在他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它……它追上来了,你不怕吗?清萧。”
“它进不来的,你没看到厨房的门上贴的什么吗?”清萧扫了一眼厨房的门。
门上是一张褪了色的年画,其实早已经看不清具体画的是什么了。
那白衣女鬼果真飘荡到了门口,就没有继续进来。
我钻出一个脑袋,盯着年画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明白,“好像是一张年画,不过……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是蚩尤。”
清萧简短的说着,抓住了我的手,“怎么手这么凉?”
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赤脚,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他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弯下腰抬起我的脚踝,将我的脚放进了毛拖鞋里。
我的脚感觉到了温暖,鼻子有些发酸,“清萧……你把鞋给我了,你穿什么?”
“我感觉不到冷。”他目光冷淡,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也早就被清萧不经意间的温情融化了。
我一撇嘴,“你刚才还说你冷呢,难道……全都是在逗我的。”
“衣物鞋子暖汤不能暖我,唯有你的心,夫人可知?”他声如玉珏撞击,冰凉而又清脆,似是不含情愫。
却轻轻的刺进人的心头,我搓揉了几下他冰冷僵硬的手,又对着哈了几口气,“我……我貌似知道了,这样……会不会好多了。”
“不够。”
他的声音一冷,却透着暧昧,蓦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初夏,你身上的阳气,只会让我更加的上瘾。以前没人告诉你,你这副受惊的样子很诱人吗?”
“受惊的……样子……”很诱人?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我自从来了这个村子才一直整日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