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丽贵嫔注视着齐崇建,声音气得打哆嗦:“母妃真没有想到,皇上竟能偏心到这个地步。之前倒还罢了,毕竟太子是嫡长子,又得他的意儿,他要立,谁能拦着呢?如今,太子都这样了,差不多都跟内侍一个样儿了,他还护着,这叫什么事儿?明明这个儿子都废了,竟还来赐婚遮掩,还将佳禾的女儿赐给他,匪夷所思至极。”
齐崇建负手而立,眉目间也有愤愤不平之色。
对齐崇建这个皇子的外貌,所有形容男子的词都用不上。
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只能用“美丽”二字。
俊俏的少年,男生女相,浓黑如墨,斜斜直飞入鬓中,一双桃花眼,看人时眼波流转,风情无限;笑起来时则如弯弯月牙,勾魂摄魄。
至于挺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等,都被这双桃花眼给夺了风采。
论起来,气质及不上齐崇光,但他这相貌,却是能跟齐崇光平分秋色。
当然,齐崇光虽然俊美,但英气逼人,这齐崇建却有几分柔媚之气。
虽然如此,但因为他长得好,又是二皇子,在宫里还是十分惹小宫女们喜欢的。
丽贵嫔抱怨了一阵,便盯着齐崇建,露出自得之色。
这是她生养的儿子,不但长得出色,还天资聪颖,读书读得极好,武艺也不差,常被夫子夸赞。
齐崇光就算如今仍旧风光,又能如何呢?
一个男人,若是不能让妻子生孩子,甚至,连男人都当不了,刚开始时,可能还能硬撑一段时间,维持面子。
随着时间的流转,不用旁人怎么样,他自己就会心态扭曲,成为变态的。
君不见,宫里这些内侍,表面上看人模人样,实际上,不知道做了多少邪恶勾当。
要不了多久,齐崇光就会变得异于常人。到时候,齐逸峥就算再爱这个儿子,也不能不作出决断来。
丽贵嫔从未怀疑过流言是假的。毕竟,此事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齐崇光却一直避而不谈,显然是心里有鬼,不敢直接面对。
等到齐崇光倒台了,自然,就到了自己这个样样都出色的儿子露脸的时候了。
她很乐观,齐崇建却皱着眉道:“母妃,不要痴心妄想了,父皇下旨让太子娶李郡主,可见在他心里,只有太子才是他的继承人。”
丽贵嫔哂笑道:“一桩婚事罢了,难不成能改变什么吗?”
齐崇建勾唇,桃花眼弯弯,笑容却有些冷:“母妃竟没看清楚形势吗?长明郡主的母亲,是父皇钟爱之人,爱屋及乌,父皇一直都对长明郡主很好。说句托大的话,这宫里的公主,都及不上长明郡主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父皇疼爱长明,怎么可能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太子也是父皇钟爱的,岂能不为他的身体费尽心思寻医问药?父皇给他们赐了婚,说明太子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痊愈的。”
丽贵嫔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都扭曲了,许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照你这么说,那兔崽子的地位,竟然是牢不可摧的吗?”
齐崇建叹息道:“应该是如此了。”
他拧着眉,带着几分怨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是长子,占了嫡出之名,又是父皇头一个儿子,自然是父皇最钟爱的。至于儿臣,在父皇眼里,一直都是极其寻常的。”
丽贵嫔看了他两眼,缓缓道:“建儿,事在人为,你也是皇子出身,论长相才干,不比太子差。皇上虽然偏心,但并不代表你就没机会了。只要咱们母子同心,一切皆有可能。”
齐崇建心中酸涩,低着头道:“母妃百般为儿臣着想,儿臣很感动,但形势没人强,母妃也不必一味说好话来哄我。”
丽贵嫔眸中闪过一抹晦明难辨的流光,抿着唇道:“倒不是说好话,眼前就有好时机,建儿放心,母妃一定不会错过的。”
齐崇建诧异又震惊,忍不住眼前一亮,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惊喜:“母妃,你想到良策了吗?”
见丽贵嫔点头,齐崇建连忙开口追问。
丽贵嫔便道:“太子的身子骨,许被你猜着了,可能真的没有大碍,将来能够痊愈。但眼前,必然是出了问题的,不然,他不可能躲着这个话题,当起了缩头乌龟。”
齐崇建点头道:“母妃言之有理。”
丽贵嫔尖声道:“咱们要趁着他现在没好,将他拉下马来,一旦错过时机,后悔莫及。”她唇边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容,接着道:“佳禾郡主不是有大义之名吗?如今她女儿要成为太子妃,这一次,就从她身上着手好了。”
齐崇建无比诧异:“母妃打算怎么做呢?”
对着儿子,丽贵嫔自然不会隐瞒的,低声解释了一番。
齐崇建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看着丽贵嫔道:“母妃这主意,倒是可以一试,只是,不知胜算几率有多大。”
丽贵嫔道:“先试一试,能胜固然好,不能,以后再想法子就是了。”
齐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