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失败了,自然要将这笔账算在青雀头上才行。
青雀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连嗓子都嘶哑了,但理智一直都在,明白自己的脸是最重要的。
她不敢躲避锦绣的打骂,但一直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脸。
如此这般苦熬了两天,锦绣才算出了一口气,没再打骂了。
等到得知景英兰远嫁边境,且夫婿是那般不堪时,锦绣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此事,有景英兰的手笔,自然跟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且论起来,她是直接跟李蕾儿对峙,在齐崇光心目中,自然是更恨她一些的。
如今,景英兰得了报应,自己难道能置身事外吗?
她心中怕得不行,连身体都开始发抖。
旁的都罢了,只要一想到齐崇光今后会越发恨她疏离她,她就觉得承受不了。
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她放弃齐崇光,怎么都不可能。
当初,那惊鸿一瞥的初见,已然成了她记忆深处,最难以忘怀的场景。
之后,她借用六哥的身份,跟齐崇光来往了几次,越发倾慕心许,旁的男子,万难入眼的。
情之一字,最是难以预料。
她爱齐崇光入骨,齐崇光只钟情李蕾儿,偏偏,她费尽了心思,都没能令李蕾儿倒台。
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呢?还有哪条路能走呢?
嫁给他,不过是一辈子担个虚名,一辈子看着他跟李蕾儿恩恩爱爱,自己形单影只,孤独终老罢了。
不嫁,生不如死,不如死了更好。
种种思绪滚来滚去,她简直头痛欲裂。
偏偏这时,陈诚和陈谚都离京,返回贵州去了,她身边竟无人开解,也没有谁帮着指点迷津。
至于缘故嘛,锦绣不太清楚,但高无莫却是最清楚的。
齐逸峥已经察觉,贵州的东平王夫妇并不安分,有犯上之心。
齐逸峥自然是忍不得的,已经在暗中部署了,另外,也遵从了齐崇光的意思,悄悄命人买通东平王几个儿子身边的侍从,鼓动他们,让他们跟东平王世子争锋夺权。
几位公子身边的人,一则被钱帛打动,二则嘛,也是存了几分私心,想着自家公子若是能更进一步,自己的前程,必定是更好的。
因了这两个缘故,都是拼命蛊惑自家主子,说都是王爷的儿子,凭什么就不能争一争呢?
东平王既然是个有野心的,王妃又不安于室,几个公子自然也都是面和心不合的。
本来都有几分私心,如今被人劝导蛊惑,哪里安分得起来?尤其陈诚,平时就觉得自己能力不差,对大哥得了世子之位,一直是心存不满的,觉得都是自己时运不济,出生迟了,这才让大哥占了先。
故而,被底下的人劝了两次之后,没多久,他就生出离京之心。
至于陈谚,能力没陈诚强,但跟陈诚感情不错,跟大哥却没有多少来往。
得知他的打算后,立刻就要随他回去,助他一臂之力。
两兄弟商议定了,不顾锦绣的反对,直接就回去了。
陈诚、陈谚回去之后,在贵州掀起的风浪且不必提,只说回锦绣。
锦绣因恼怒青雀出的主意不奏效,本打算将青雀打骂了之后,就直接将人卖了出气。
无奈,她身边实在没有得用之人,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故而烦恼了几天之后,她又命人将青雀叫到跟前,放缓了神色道:“之前是我头脑发昏,这才打了你,你别放在心上。唔,我让人备了药膏,你待会儿拿回房搽了,很快就能好的。”
青雀被她折腾得死去活来,脸上虽然没事,但身上的伤痕,一处接一出,简直惨不忍睹。
养了两天,但身上仍旧皮开肉绽,痛得不行。
虽是极其难受,但在锦绣面前,她自是不敢托大的,连忙忍着痛楚道:“郡主这番话,折煞奴婢了。奴婢事情没办好,让郡主吃了苦头,受点罚,让郡主消气是应该的。”
锦绣见她做小伏低,说的话也十分熨帖,心里的愧疚渐渐淡了下来。
本来嘛,青雀是她的丫头,生死都由她做主的。
她刚才那番话,也不是真心向青雀道歉的,不过是故意示好,想让青雀继续为自己卖命罢了。
如今青雀上道,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锦绣也就没再费唇舌表达对青雀的愧疚,只是皱着眉道:“事到如今,你倒是说一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青雀虽然有满腹的主意,但才经历了一场惨败,自然不敢再胡乱出主意了。
她想了又想,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如今,郡主有两条路走,一则主动退婚,就此罢手……”
锦绣打断她,厉声道:“休要胡说八道,我这良娣的名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如何能退婚?且我对他的心,难道你不清楚吗?你说这样的话,是想死吗?”
青雀见她动怒,身子抖了一下,才稳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