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在场中众人,旋即目光落在锦绣身上,冷笑道:“说实话,我的事儿,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但你步步紧逼,我若是不应对,倒是会让你挤兑得颜面尽失。你要看我的手臂,可以,但事情若跟你想象的截然不同,你当如何?”锦绣只当她在虚张声势,冷冷一笑道:“那是绝不可能的。”
蕾儿清幽眼波缓缓漾入她眸心,声音中有森森的凉意漫出:“怎么不可能?你非当事人,方才那番话,不过是信口开河罢了。你既然要诬陷我,既然想求一个结果,那么,总该承担点责任,付出点代价才行。”
锦绣怒声道:“好,若我错了,我情愿跪下来,三跪九叩给你赔罪。”
蕾儿冷笑道:“三跪九叩?你自然觉得自己金贵,觉得自己跪下就算了不得了,但我根本就不在乎。”
锦绣含着渺漫如烟云的笑意,逼近了蕾儿道:“那你想如何?”
蕾儿淡淡道:“今日闹成这样,我与你,再无握手和好的可能。这样,若是证明你错了,你自己上折子,放弃太子良娣之位,如何?”
锦绣哪里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登时瞳孔一缩,流露出无尽的森冷和怨毒之色。
她已然认定了蕾儿**,但蕾儿拿这样的话来挤兑、威胁,在她看来,自然是没法子忍受的。
她如今最在乎的,也不过是齐崇光罢了。
虽然齐崇光对她冷淡,但留着这一名分,心底总是下意识觉得,能离他近一些的。
若想夺了她的名分,等于是要她的命。
这时,景英兰开口道:“长明郡主,按理这是你跟锦绣的事情,我不该开口的,但既然你们如今在景府,我就托大多几句嘴好了。”
她矜持一笑,接着道:“锦绣郡主的名分,是皇上下旨定的,皇上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故而我觉得,刚才你那番话,有些不合适呢。”
蕾儿看她一眼,冷笑道:“是吗?那之前你带着人,趁着我更衣时闯进去,就很合适吗?景小姐,你自己还没摘清呢,管旁人做什么?”
景英兰被她的话噎住,脸色仿佛调色盘一般,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十分精彩。
蕾儿自然不会跟她争辩浪费时间,将目光投向锦绣,不紧不慢的道:“锦绣郡主不肯答应,是觉得自己会输吧?其实我觉得挺怪异的,你一面口口声声说我不清白,一面又不肯接受我的赌约,害怕那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你这个人,真是太矛盾了。”
锦绣咬着牙道:“随便你怎么说,我的名分,是皇上定的,谁都别想夺了去。至于你的手臂,你若坦荡无私,岂能不让众人看呢?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你却不照做,只管跟我唠叨。”
她双眸如电,冷笑道:“你这样,恰恰证明你已然**,是个天生的狐媚子。”
蕾儿冷笑,不再答她的话,而是直接命碧青上前来。
碧青会意,忙过来挽好她的衣袖。
众人的目光,便都往她手臂上落,只见她如玉般光洁的手臂上,守宫砂嫣红,仿佛白雪上的一朵胭色梅花瓣一般。
显然,她如锦绣一般,也是处子无疑。
一时,这里寂静得似无人一般。
锦绣、景英兰相顾失色,骇得不行。
其他贵女们都面露失望之色,叹息不已。
还以为锦绣使出的是一记绝杀呢,哪里想得到,竟不过是个笑话,竟只是信口雌黄、信口开河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薇薇笑起来道:“锦绣郡主,我李姐姐的手臂比你好看比你白,这守宫砂,也比你的颜色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锦绣心中种种思绪滚滚而过,盯着蕾儿的目光简直能把她生吃了,犹不肯死心,挣扎道:“这守宫砂也是能作假的,说不定,是你……”
“是我什么?”蕾儿冷笑不已,伸手拂落自己的袖子,声音也是冷厉的,没有一丝温度,“你想说我在作假吗?我可没有你那么多龌蹉心思,难道事先我算得出你要算计我,特意弄了个假的好糊弄你吗?我若知道你居心叵测,若心里真有鬼,难道不知道避着你吗?你想看我的手臂,我让你如愿了,如今,你竟不肯死心,竟想继续羞辱我吗?就算请了能分辨真伪的人过来,你也必定要说,那人是被我收买的。如你这般,何时才能善罢甘休?你又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呢?”
刘薇薇拍手道:“李姐姐这番话说得痛快,锦绣郡主,你错了就要认,死揪着不放,不过是更丢脸罢了。”
锦绣脸上青红交替,最后被愤怒与震惊取代,脑海里有个念头格外清晰——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心上人在跟前,他却能克制住?他到底是禽兽不如,还是真的身有暗疾?
这时,其他贵女们见锦绣大势已去,心底都做出了抉择。
内中有个最伶俐的,忙向蕾儿道:“长明郡主自然是冰清玉洁的,郡主别怕,若有人胡说八道,我必定给你作证。”
其他人争先恐后,连忙也表白起来。
开玩笑